“哦耶”,人群中傳來一陣歡呼。
原來是奪得魁首的人正在高台上領獎。縣太爺把十錠雪花銀和一盒月餅遞給他。
男子甚是激動,跑下去,一個穿藍色衣裙眉目清秀的女子跑上前,看樣子是夫妻,男子把東西遞到女子麵前,女子笑臉如花似的說了句什麼,兩人相攜走去。
月圓人團圓啊。
此時,悅耳的樂聲響起,隻見高台之上,一位白衣素顏的女子,長長的水袖高高拋起,收回,盈盈一握纖腰的用白紗裹起,長長的從腰間垂下,隨著女子的舞動而飛揚。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跳的真好”
“她可是今年似玉樓的花魁誒”
“長的也好啊”
“是啊是啊”。
章萍兒站在台下,不屑的看著台上舞動的女子,不就是個花魁嗎。有什麼了不起。
夜清墨呆著無趣。
“燕姐姐,我去那邊轉轉,一會在這兒等你們”。
月色下,眉宇間驚豔、燦若海棠的女子輕笑頷首。
上官燕看著她慢慢融入人群,步履輕盈優雅,雖穿著簡潔,可那種天生麗質的芳華清貴卻總是不經意流露出來。
夜清墨站在護城河邊,看著河麵上行行色色的花燈,點點的燈火映襯著水麵,圓圓的皎月也在水中,時不時的花燈晃悠著飄走。
章萍兒盯著河邊的那個紫色身影,暗自咬牙,眼裏都快冒出火了。
雪顏烏發,眉目精致如畫,明眸微垂,皎潔的圓月與璀璨的河燈此刻都淪為她陪襯。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卻比還要牡丹端莊,比梨花還要清麗,比桃花還要嬌媚,一雙微圓的鳳眸燦若星辰。
其如明輝,月之皎皎。
章萍兒愣愣的看著紫衣女子發呆:她燦若玫瑰又清冷若梅,偏偏像不知道自己的容貌精致清美,神情淡然若水,清冷若月。似乎這世間沒有什麼能讓她震驚失色。
紫衣女子轉身從一旁的小販買了一盞荷花燈,在小販提供的紙上提筆寫下:願天下太平。她猶豫了一下,又提筆落下:願他平安喜樂。
折好,放入燈中。夜清墨轉身走到河邊,蹲下,把它放入水中。看著它在水中沉沉浮浮。
起身,蹙眉看了一眼遠處的章萍兒。我認識她嗎,怎麼一臉憤恨的看著我。
夜清墨轉身離開,並未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她在大靖不知道見過多少,隻不過她們掩飾的好,而這個表現的太明顯了而已。不值得她多關注。
一身紅裙繡金色富麗貴花開的章萍兒看見那輕描淡寫的一眼,簡直就快氣炸了。她討厭她,非常討厭她,她一出現,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
章萍兒看著身旁一身青衣書生,見其一臉的失魂狀,嘴裏還念叨著“,“仙子”。麵色鐵青。
馬至良明明是她的未婚夫,竟然這樣看著別的女人。
章萍兒與馬至良兩家自幼交好,更是定下娃娃親。隻不過十年前,馬家遷到了大靖涼州,但兩家一直有聯絡,這次,馬至良前來,便是商量婚期。
隻是,從昨晚開始,馬至良便有些失常。起初,章萍兒還以為他是生病了,這會兒見他看著人家的背影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哪裏還不明白。
章萍兒恨恨的想,可不是生病了嗎,哼,生的是相思病。
女子怨毒的看著夜清墨的背影,都怪她,她不出現一切都好好的,她一出現,什麼都亂了。想到馬家的萬貫家財,她心裏更是如萬蟻食心般。一方羅帕更是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
沉沉的夜色下,有人癡迷,有人怨毒,有人傷神。
護城河蜿蜒而下,月色下,一身月白色窄袖長衫的翩翩公子,站在河邊靜靜地注視著河麵上的一盞搖搖擺擺的荷花燈。
突然,青年宛如白鶴展翅般騰空而起,足尖輕點水麵,腰身一扭,眨眼間便又站在岸邊,隻是手裏多了盞被水浸濕的花燈。
歐陽明日從花燈中取出紙條,打開,見字跡清俊雅秀,有一股傲然之勢。確是她的字。
見到‘願他平安喜樂’,俊逸雅致的青年不由輕輕展開一個微笑,宛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隻是想到現在的情形,歐陽明日幽幽的歎了口氣,白玉般的麵頰仿佛籠罩著一層薄霧,似美玉蒙塵。
現在是和平時期,各地通商頻繁,大靖更是開放港口,以供各地船隻停靠,故而如今,雖不能處處見到金發碧眼的西洋人,但卻令人覺的並不稀奇。
這不,因近中秋了,很多商人滯留在此,就是想湊個熱鬧。
那邊,一頭褐色的卷發,藍眼鷹鼻,留著一大把落腮胡子的西洋人看著街道上滿滿的人流對著中間紅褐色的卷發,短的胡須的說道:“弗蘭奇,這兒真熱鬧啊”。
紅發的男子點點頭:“是啊,大哥,我回去把我們的貨物拿來賣吧”。
旁邊年紀最輕的有著一頭金色的卷發,藍色的眼睛,五官較為深邃,聞言雙眼一亮。
“安東尼,弗蘭奇,我去搬貨,你們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