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墜,閑雲朵朵,晚霞似錦。
“怎麼樣了”鶴發童顏的老者背手走近。
“沒什麼大礙了”玉蘭色長裙女子抄手站在廊前,餘暉滿身,襯的女子肌膚瑩潤如玉。
遠處走近的白衣公子頓了頓,發絲輕揚,桃花眼微眯,唇角高高揚起,就這麼衣袂翩然,寬袖輕甩的款款而來。
端的是濁世佳公子,溫潤如玉。
看著眼前盛裝的麗人,司馬淩風輕笑。
“郡主,今天好風采”
眼波一轉,瞥了他一眼,文芊語看向眼前的白衣公子。
“公子風采依舊不減”
呃……司馬淩風眼角抽搐,明明是一句讚揚的話,可為什麼那麼別扭呢。
看見白衣公子神情一滯。
柳眉一挑,郡主展顏一笑,盈盈秋水,顧盼生輝。
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清晰的映著他的影子,幹淨透徹。
呼吸一滯,失神的看著那張宛若春曉的臉龐。
蹙眉瞪了他一眼,郡主轉身離開,隻是那白玉般的耳朵染了一層紅霞。
嗬嗬,白衣青年看著婀娜美麗從容不迫的背影輕笑不語。
略一思考,他提步跟上。
竹香飄過,清香無塵。
風中卷起誰的切切私語,零零落落的揚於餘暉中。
看著遠處竹林裏並肩而行的身影。
廊下緩步而出的藍衣錦緞、俊秀青年怔怔地出神:情之一事,能令你愛之甚喜,也可令你痛之斷腸。
“明日”邊疆老人目光關切的上前一步輕聲喚道。出事了嗎?
“師傅,無事”看著老者關切的目光,歐陽明日搖頭。
盯著虛空一點,青年神情悲涼的佇立在夕陽下。
無事,我隻是心痛而已。
痛到深處,反而說不出口,什麼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一點一點滲入骨髓,融入骨血,伴隨著每一次的呼吸,清清淺淺的纏繞於每一寸肌膚。
阿久,這次,換我來守護你,可好。
……
華燈初上,燈影搖曳。
“芊芊……”
燈光下,淺衣女子回首,驚喜。
“紫夜,你醒了”恩,也不燒了。
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了。
“對不起,我任性了”素色的床幔下,女子坐在昏暗的光線裏,神情低落。
“你我之間不需如此”文芊語溫婉的看著清瘦的女子輕聲細語。
夜清墨抬頭一笑,明眸看著室內一圈,看著清冷幽靜的室內,目光瞬間暗淡了。
不是決定了,以後便是陌路之人,為何還要失望,傷心呢。
猶記夢裏男子清朗和緩的聲音平和安心,猶貪念他手指間淡淡的溫暖……
你看,你哪怕是高高在上,卻孤獨寂寞至此。
……
“我昏迷多久了”沉默片刻後,夜清墨抬頭,冷靜的道。
“整整一個月呢”
“你真是嚇死我了”郡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一個月?”燈光下,女子喃喃自語。
奇怪,她在那邊明明是三百天左右。
“對了……”
文芊語一聲疑問打斷殿下的思緒。
嗯,夜清墨抬頭疑惑的看去。
“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受那麼重的傷,還有,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芊語緊緊盯著床上神情落落的夜清墨。非要她給個說法不可。
害她擔驚受怕這麼久。真是欺人太甚了!!
夜殿下眨眨眼:“此事說來話長”。
玲瓏郡主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那就、長、話、短、說”
杏眼對鳳眸,定定對視半響。
夜清墨垂頭,好吧,本就她理虧。
“暮寒雪跟我夜家當年頗有些‘淵、源’”
說到最後兩個字頗有些寒意森森。
“那天她把我帶走,其實並未想傷我”
“哼”郡主不屑的冷冷哼道。
流了那麼多血,受了那麼重的傷,差點就……
她這會兒連夜清墨都不想理了,天知道,看到昏迷不醒的夜清墨,她都快急得上吊了。
暗夜寂靜,隻餘淺淺的呼吸伴隨著燈火搖曳。
一室清靜幽暗。
行,算她狠,郡主牙咬的嘎嘣響。她不說話,她儲君殿下也不開口了嗎。
“然、後、呢”女子背對著床,一字一頓的問道。
看著嘔氣的郡主,她輕笑。真的回來了。
“一言不合,起了爭執”。夜清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概括了那天的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