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日軒,書房內,青年撫摸著手中的金色鏤空玉佩,時而輕笑,時而無奈又縱容的搖頭輕歎。
仔細打量著玉佩,果然在龍的尾部隱隱的日字暗藏其中,在風尾隱隱的久字在其中。
嗬嗬,歐陽明日低頭輕笑,溫柔而深情。
果然,在自己所有上戳個印很有成就感,等過幾天,再去加深一下。
青年目光流轉,唇邊掛著一抹斜笑,邪魅而妖治。
如同那氣定神仙,胸有成竹的狐仙對著自己的獵物,笑的優雅魅惑,暗地裏摩拳擦掌,蠢蠢欲動。誓要把它吞吃下肚。
……
手持一本書,倚坐欄杆處,夜殿下頗為悠閑自在。
長及腰間的青絲在身後隨著涼風飛舞,額前的碧玉青鸞銜寶石流蘇,襯的女子眉宇清冷精致不似凡人。
“紫夜”淺色對衿長裙的女子含笑而來。
“上官燕”夜清墨抬眸輕笑。
“……”上官燕微蹙眉,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嗯?夜清墨疑惑的打量了她一眼。
抿唇,上官燕神情一凝,剛想開口,就聽到遠遠的侍衛來報。
“秋姑娘,有大靖信使求見”
看了眼氣息冷凝,欲言又止的女子,夜清墨目光微閃,起身道:“稍後,可以請燕姐姐喝茶嗎”
上官燕聞言,目光一亮,微笑頷首。
……
安樂殿中眉目英俊,身材高大的青年站在那裏,神情中帶著一絲忐忑,目光始終注視著遠方,似乎在等什麼人。
遠遠的紫衣女子步履優雅形行雲流水般從容而來,額前微微晃動的青鸞寶石流蘇襯的女子尊貴雍容。
身後的緋色挑花裙的郡主步履輕盈,眉眼彎彎,發上的珍珠攥花在陽光下反著溫潤的光。
“草民給殿下、郡主請安”下首的藍衣青年俯身行禮,態度恭敬有禮,舉止間有著世家子弟的大方、從容。
上首端坐的夜清墨抬眸仔細打量他一眼:“花……雲竹?”
啊!青年抬頭,眼中驚喜流露。
“正是草民,沒想到殿下還記的草民”
夜殿下輕淡一笑:“聽紅葉提起過,在宮宴上也見過幾次”。
花雲竹的眼睛明顯的更亮了,他略帶激動的道:“殿下聽紅葉姑娘提起過草民嗎”
“唔”上首的夜清墨冷淡的一點頭,微圓的鳳眸平靜似水,冷漠若冰。
花雲竹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在對方的清透明亮的目光下無所遁形,他有些尷尬的低頭垂眸。
一旁的郡文芊語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反應有些激動啊。不過想到這位的身世又有些了然。
唔,是想投靠到東宮門下,來反抗其親父後母嗎。
果然,越是豪門望族,宅內的齷齪越多。
郡主不屑的撇嘴。
“殿下,紅葉姑娘的信”花雲竹從懷裏取出一封信,上前,雙手遞過。
夜殿下不動,盯著他右手腕上的紅繩,片刻,略帶疑惑的開口:“這是……紅葉的”
不敢直視的花雲竹低頭答道:“是,紅葉姑娘說這是平安如意結,草民為她送信,她便依此相贈,她說一路帶著方靈驗”
花雲竹一直傾心於蕭紅葉,可是聽說她有兩相情悅的人,故而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這次能得到她親手所編的紅繩他甚是雀躍,聽聞是給殿下送信,他更是激動,他知道,這是紅葉在助他一臂之力。滿滿的感動和感激,可惜他隻能看著她被另一男人擁入懷中……
想到這裏,花雲竹英氣的眉眼,布滿苦澀。
接過信,夜清墨露出一絲不明的微笑,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
“可有功名”
“隻得秀才功名”花雲竹苦澀道。
當年考中秀才之後,父親還著實誇獎他一陣,可接著,上課的夫子不是今天腹瀉,就是明天風寒,可是一旦離開花府便無事,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告知父親,反而責罵一頓,從那以後,他也就對那個人死心了。他花雲竹老老實實的躲在書房裏自學,可這樣,那個女人,他的好繼母、好姨媽,還是在鄉試前一天命人給他下了瀉藥,他整整上吐下泄了三天,隻有奶娘和阿更為他著急上火。
他的父親被那個女人輕易糊弄了過去。那個女人不肯給他請太醫,又暗暗的警告醫館的坐堂大夫,沒人敢給他開藥方,他們甚至都不敢踏進他的院子。
他隻能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外麵碧藍的天空怔然出神。
誰知,奶娘把她帶到了他的麵前,那刻,蕭紅葉踏著陽光下的塵埃就那麼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心裏,從此紮了根。
想到這兒,他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紅葉啊,那個女子直接了當的請來了太醫,當著滿府人的麵,狠狠的打了他好繼母的臉。
沒看到那張臉都氣綠了,可她卻不敢說什麼,因為那是蕭紅葉通過殿下請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