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哪有那運氣,能與神醫結交,不過是喜好玩毒之人。此人除了喜弄毒,還有一癖,卻是衣食住行極為挑剔。”
“每回他來一次,我們都跟打仗似的。”金算盤歎氣。
謝金刀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原來是用毒高手啊!持才傲物,難免嗎?”
“誒……”。他搖搖頭,走了。
隔了好遠依舊聽到他嘀嘀咕咕的:“大老爺們,挑剔啥!”
謝金刀眉宇一淩,打量著周遭,剛剛他怎麼感覺到有人在偷窺,可瞬間便消失無蹤了。
他搖搖頭,大概是還有些宿醉吧,暗道這酒真夠烈的。甩甩腦袋,他看著通往前麵大廳的路悄然一笑,誌得意滿。
一樓大廳內,男人站在陰暗處暗暗打量著那自斟自飲的人。
公子輕哼:“來了,何必躲藏!”
“不過是見公子龍鳳之姿,不敢打擾吧!”謝金刀走出來大方一笑。
公子淡然一笑,舉杯輕飲,正好小二的送上一道湯,名為白玉湯。
他輕嚐一口,淡淡的放下湯勺:“總算是可以入口了。”
不年輕的小二大鬆一口氣,“那您慢慢用,還有幾道菜,您稍等。”
見那優雅的公子不在意的一點頭,他便要退下,卻突然抓住迎麵而來的東西,打眼一看,原來是顆銀花生,他忙纖媚一笑:“多謝公子!”
“公子果然闊達,出手大方啊!”謝金刀眼光一轉,視線打量著對麵的人,怎麼有些眼熟。
這劍眉入鬢,桃花眼眼尾冷然,素白裏衣襯著鑲銀邊的浮紋雲紋白衫,玉竹簪挽發,帶著幾分世家子弟的優雅從容,卻又帶著江湖中人的幾分灑脫不羈,卻又透著股逍遙冷漠。
想起什麼,謝金刀眉頭一皺,怎麼越看越像……?用毒……?
“看夠了嗎?”白衣公子落下酒杯,雲淡風輕的一瞥,卻令男人心中一驚。
“哈哈,見笑了,隻是覺得公子與一人頗為相似。”
“哦?”公子意味不明的應道,慢慢的用著剛送上來的兩道菜,眉宇輕輕一皺,對著一旁的小二老刀道:“這個尚可,這個火候略大,勉強湊合吧!”
老刀嗬嗬一笑,忙殷勤的又上了壺酒。
“怎麼,閣下不好奇嗎?”謝金刀打量著對麵不動聲色的人有些沉不住氣,要真是那位,那麼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出現這裏,他到這裏有何目的?是友是敵?要不是那位,那他是誰?突然出現這裏……,為何!
“為何要好奇?我便是我,誰又替代的了!”平淡的語氣帶著主人的傲然不屑。
他一愣,連忙傾身試探道:“莫非是弄月公子?”
隻見公子抬眸打量了他一眼,便不在意的道:“莫非誰又是弄月公子?”
“公子不是……?”死了嗎?猶豫再三他還是把後半句話吞了下去。
聞言,公子淡淡一瞥:“得友相助,逆轉生死。”嗯,那個稱得上是友吧!
“莫非是賽華佗有如此手段,簡直歎為觀止!”謝金刀神情激動,大聲讚歎。
公子眉宇微皺,神情複雜,半響方冷淡的說道:“在下喜靜!”
謝金刀目光一閃,起身歉意道:“打擾公子了,還望公子海涵。”言罷,轉身就走,步伐急促。這位可是毒之大家,普天之下能不懼其毒的恐怕也就一人了。
不過看這架勢莫非二人鬧翻了。想起那時候他隱隱收到的流言,不由心中一動。
可惜他一直在大靖走動,暗暗發展勢力,倒對西域那邊的情況不甚清楚,可對於弄月公子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據說,弄月公子當時的死和賽華佗脫不了幹係,要是能做些文章就好了。男人站在屋簷下,神色變幻莫測。
那邊,終於酒足飯飽的人滿意的起身,扔下幾錠銀子,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悠閑自在的離去。
嗯,這種事情還是可以多來幾次的。白衣翩躚的書生滿意的眯眼,笑的好似一隻狐狸。
……
房內,窗戶前,青年背手抬頭看著外麵略顯灰蒙的景色。
一室沉默寂靜。
下首的青年有些不安的動了動,窒息的沉默仿佛泰山壓頂般,沉沉的壓在他心口,幾乎令他停了心跳。
“公子!”他猶豫再三,喚道。
身著錦衣福字團紋的青年淡漠的一擺手,他忙識趣的退下。
到了外麵,方大鬆一口氣,抹了把汗。這公子的氣勢也太慎人了。不過,誰讓那群人找死呢,那位也是你能窺探的。
片刻,錦衣青年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信步走到房門前,他曲指輕敲三聲。
片刻後,門開,裏麵的人看著他淡淡一笑,便側身讓他進去。
……
白衣人隨意一瞥,繼而目光微閃,看來已經妥了嗎?
想著過來時的注意的情景,他便心情頗好的看著路邊的琳琅滿目的攤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