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的山坡披滿綠意,幾種叫不出名字來的古樹舒展蒼枝綻放嫩芽。隱在野草中的零碎的花叢,在風中搖曳著身姿,引的蝴蝶爭相圍之。
“清墨,你說,他們能找到嗎?”文芊語眺望著遠處。
夜清墨懶洋洋的靠在樹幹上,不在意的道:“找不到就算了唄,我陪你不好嗎?”
文芊語輕哼,當然不好了,你老是欺負人,哪有淩風好啊!偶爾她還可以欺負欺負!
夜清墨幽怨的瞥過一眼,幽幽的道:“以前,我要是說陪你去哪,你不喜笑顏開,哪像現在一臉的不情願啊!”
“新人領進門,舊人扔過牆啊……!”
拉長的語調令周圍的暗衛紛紛打了個哆嗦。
不遠處甩著尾巴啃嫩草的青驢抖了抖耳朵,悄悄地又往旁邊移了依。
銀白色的健馬輕蔑的瞄過一眼,優雅的咬了口喬木上的嫩葉,對旁邊纖媚討好的棗紅色的馬不屑一顧,桀驁轉身跑到主人身邊。
文芊語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家的馬,紅棗你就不能爭點氣嗎?你是母的,白銀也是母的,幹嘛老去拍它的馬屁!
紅棗是不知自家主人的憤恨,依舊厚著臉皮磨磨蹭蹭的蹭了過來。
青驢則是發呆的盯著鼻子上停著的一隻蝴蝶,呆愣愣的樣子,令遠處的夜清墨嫣然一笑。
青天白雲綠草,偶爾林子裏的動物被驚出又立刻躲起來,探頭探腦的查探著外麵的動靜。
突然,夜殿下跳了起來,略帶驚慌的盯著腳下的草地。
所有人一愣,繼而打起十二分精神。
東宮統領季危,藍色勁裝,腰間配刀,他拔刀慢慢蹲下,一點點的劃過草叢。
夜清墨皺眉,連連後退,環視著周圍,剛剛是什麼掃過的感覺。
季危神情凝重,從殿下的腳旁還是一寸寸掃過,突然,他濃眉一擰,刀尖挑起。
文芊語連忙湊過來,隻見,窄窄的刀尖上爬著一個渾身白色的東西,長長的蓬鬆尾巴卷起,安靜而從容的被眾多眼睛打量。
“這是什麼?”她伸手試探去戳一戳。
隻見小東西冷漠的盯著她的東西,氣息危險。文芊語連忙訕笑收回手,要是被咬一口就不好了!
“這是貂!出生於西域雪山,怎麼會在這?”夜清墨兩指捏起它的頸上皮毛把它拎到眼前打量著。
白貂隻是呆呆的看著她,無所謂又似乎全然不在意。好像是看著她胡鬧的無奈與縱容。
夜殿下皺眉,左手的食指撓了撓下巴,暗自嘀咕道:“為什麼這隻貂讓我想到一個人呢?”
“奇怪!”
“等等,西域?雪山!”夜清墨下意識的回身望去,不由撇嘴。
文芊語看過去,了然一笑,隻見林蔭小道,兩人並肩而來。
眉心琉璃朱砂的青年淺藍色的錦緞繡竹紋百福雲寬袖長衫,腰束黑帶,墜下的流雲吉祥如意結莫名的看著眼熟。發用金玉冠束起,唯有耳畔的兩縷長風垂下,更顯得青年麵如寒玉,眼似星辰。
後麵的人則是銀色織錦長袍,玉簪挽發,手持折扇,端的是溫文爾雅,翩翩公子也。桃花眼微眯,薄唇微翹,閑閑一瞥,好個風流俏書生。
文芊語喜笑顏開,看著走近的人,做了個鬼臉。
司馬淩風寵溺一笑,這麼開心啊!
文芊語點點頭,是啊,好久沒這麼輕鬆了。
她拉過棗紅色的馬,“紅棗,我們去那邊,那邊說不定有好東西哦!”回身衝書生擠擠眼,努努嘴角。
司馬淩風抿唇輕笑,連忙跟上,懈意的看著她跟一匹馬嘀嘀咕咕。
夜清墨打量著貂,再打量著青年,暗自納悶,總覺的有什麼被她忽略了。
青年無辜而純良的回望過去。
鬆手,白貂立刻輕盈的一跳,隱入草叢。
夜清墨眉宇一蹙,一提衣角,隻見右腳旁安然自得的窩著的不就是剛剛那隻白貂嗎?
靈光一閃,她氣憤的瞪著歐陽明日,繼而,冷哼,轉身便疾走。
歐陽明日微挑眉眼,恰如一副水墨畫突然生動起來。隨意的彈過一顆藥丸,便向前麵的人影追去。
“阿久……!”
他越喊,前麵是人走的越快。
大步上前,拉住她,往懷裏一帶,柔聲:“怎麼生氣了?”
夜清墨惡狠狠的瞪他:“你說呢!”
歐陽明日湊近,清如冷泉的星眸便近在咫尺,緩緩道:“在下不知啊!”
男子清冽的氣息充斥周圍,令她氣勢一弱,繼而氣憤道:“那隻貂,還有這個鏈子是什麼關係!”說著她用力跺了跺腳。
歐陽明日目光一閃,繼而笑的肆意而邪魅。不愧是阿久,反應就是快!
“隻是一些小玩意而已。”
“什麼小玩意,明明是追蹤香,那隻貂想必你是訓練過的,要不然怎麼會一下子就找到我們!”
看著眼前氣呼呼的女子,他展顏一笑,直接把她壓在樹上,抬起下巴封唇。
哎呀,被發現了,這可如何是?隻有封口了!青年牢牢的禁錮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