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貴客,還請上座!”常老爺滿麵微笑。
“管家,去把最好的院子打掃出來,再叫廚房備一桌上好的酒席。”他高身喊道。
“幾位,請一定要多住些時日,您救了我的愛女,就是救了我的命啊!”常老板萬分誠懇,萬分感謝的道。
夜清墨低眸輕抿唇,口氣平淡道:“閣下還是先把自家後院理幹淨吧,不然,我恐怕救不了她下次!”
常老爺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剛過來上茶的女兒。
梳洗打扮後的常言安一襲清粉色衣衫,一根銀蓮簪挽發,整個人清爽柔美。
“失陪一下,幾位隨意!”略一怔,她連忙把自家呆愣的爹拉走。
富麗氣十足的書房內,常老爺氣的渾身發抖,他連忙喝口茶順順氣。
“言姐兒,這件事你可看清楚了!”
常言安點頭,走過來給他撫胸順氣:“爹爹,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我打聽過了,那家客棧的小二都說每月的初三,十九,他們邊來此相會。”
“還有,佩姨娘她每月的三、十九必出去,還隻帶貼身丫鬟。”
大靖民風開放,大姑娘、小媳婦的上街簡直是最普通的事,女子做生意的更是比比皆是。寡婦改嫁的也不少見,更有什麼合離的啊,被休的,一個個更是誓要找個好良人。
當然要說妾什麼的就另當別論了。得看正妻要不要收拾你,得看你得不得寵。
隻是常家主母早在十幾年前就因病去世,一次醉酒後,據說常老爺非禮了佩姨娘,就索性納了。
“更何況,她還買通了我的丫鬟,命人劫我,要不是得遇恩公,恐怕握早就早就……”
“真是毒婦,蛇蠍心腸!”常老爺氣的渾身發抖。
“那三個劫匪此刻就在馬棚裏。”
“而且,而且……”,常言安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神情糾結。
常老爺一驚,連聲問道:“言安,你怎麼了,可是被欺負了?”
常言安臉色一白,繼而想到那個人的細心體貼,俏臉微紅,忙搖頭:“沒,沒有,那個護衛大哥救了我!”
常老爺狐疑的打量著麵上紅昏的女兒,怎麼了這是?
“佩姨娘她好像懷孕了!”她偶然看到她惡心,犯酸,還聽廚房裏方老媽子嘀咕道說佩姨娘的口味怎麼那麼像懷孕的。
“什,什麼!”常老爺一驚,繼而想到她敢在這個時候對言安下殺手,不就是仗著肚子嗎!
“好,好,她個奸夫淫婦啊,這是要我養她和那個男人的野種,再謀我常家的家業啊!”
“言安,你回房,這件事交給爹!”常老爺一拍桌子,神情狠厲。
他常大富能做這祁縣首富,又不曾令人眼紅,自有其過人之處。
這個女人真當他隻是運氣好嘛!
常言安想了想,既然爹已經知道了,那說明爹自有安排,沒她什麼事了。
沿著廊下,她低頭暗自思索著心緒。
浴桶內,熱氣騰騰。女子坐在裏麵,盯著熱氣發呆。
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不免想到衣冠不整的自己及那個淩然正氣的人,不由臉頰發燙。
她連忙捂臉沉入水底。隻留下幾個氣泡。
花園偏僻牆角之處,石榴樹上,還是青青的芽葉。
紫衣女子坐在最茂密之處,盯著遠方神情落寞。她想父王了。
“阿久!”樹下眉清目秀的青年喚道。
“嗯?”她有氣無力的答道。
歐陽明日微微一歎,這樹在花園最裏麵的角落,偏偏她又躲在枝葉最茂密之處,要不是白貂,他還真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