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殿下在書房等您!”他推開門。
金衣青年提步邁進去,橘紅的晚霞落於他身上帶著幾分暖意與霞光。
“爾等退下,本宮交代無瑕幾句!”
“諾!”一行人連忙退了出來,臨走時還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向俊如修竹,麵如冠玉的青年。
門被關上,他凝神著案後的人嘴角微抿。
“剛被押送進大牢的蘇州知府於天葛服毒自盡,被太醫吊著一口氣!”夜殿下頭也不抬,奮筆疾書。
“隻要他死不了就可以了!”
青年眉眼一挑,漫步上前,撐於案上,俯視著眼前的人。
“在下的規矩……殿下可還記得!”
“嗬!”夜殿下停筆抬眸冷笑,筆杆抵著對方的下巴,她語意蕭然。
“敢跟本宮談條件的你還是第一個!”
“哦?”歐陽明日揚眉,嘴角斜勾:“那……殿下要怎麼處罰在下!”
“呃……,這個嘛?”她皺著眉歪著頭,一副苦惱的模樣。
“本宮還沒想好誒……!”
手指撫上那精致的眉眼,一寸寸,他沉聲語意闌珊。
“殿下最近就這麼忙嗎?”他都快半個月沒見到她了。
“是啊!最近什麼瑣碎的事都堆到了一起。”她歎氣扁嘴。
“等過了這一陣就好了!”她一語雙關道。
湊過去,他狠狠的吻下去,片刻後低沉的嗓音略帶幾分嘶啞。
“即知君心,但明吾意。”
“一處相思兩處閑愁,唯願不負天下,不負卿!”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方艱難道:“在下告退!”
案後的人低眉垂眸,感受著他的氣息離去,不免有些空落,她煩躁的敲了敲手中的奏折,方深歎一口氣,又認命的持筆低頭疾書。
屋外,金烏西墜,隻餘幾縷晚霞映襯著白雲似錦。
背手望著遠處的幾抹夕陽,他冷聲道:“可否請公公帶路!”
任何令阿久不痛快的人,他會讓他這輩子都不痛快!
方全卑歉的彎腰低頭。“公子折煞老奴了!”
“請提步,隨老奴來!”
昏暗潮濕的牢裏,十步一處壁燈,驅不走幾分寒冷反而顯得更是陰森。
一行人佇立於石牢前,透過門上的窗戶,隻見裏麵的人麵色鐵青,瞳孔放大,四肢癱瘓躺在那裏。
“蛇毒!”他輕哼,嘲諷一彎嘴角。
“來人!”方全扭頭喝道。“把牢門打開!”
“是!”獄卒剛要上前,卻被青年伸手製止道。“取一盞油燈過來。”
旁邊的人一愣,這是何意?
獄卒看向牢頭,牢頭看向刑部侍郎,侍郎又看向方全。您拿個主意?
“都傻了是不是,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方公公立刻罵道。
“哦!”獄卒慌忙拔腳。
“公子,您看?”這回獄卒聰明的走到青年身前請示。
歐陽明日抬手持一根金針於燈芯處輕輕撥弄幾下,火呼的變的火紅躥的老高,片刻又回歸如常。
“可有桐油?”
“有!”
“麝香呢?”
“……也有!”獄卒答道,這些的東西沒有也能很快找到。
“麝香溶於桐油調製成膏,十個時辰加銅錢大小的一塊,加三次即可!”
“是!”
淡漠的看了一眼,他轉身離去。
身後的人一愣,這,隻是看了一眼就好。
幾人麵麵相窺,這……!
方全衝他們點點頭,低聲道:“老實聽吩咐,不可疏忽!”
“公公知道了!知道了!”刑部侍郎忙答應道。
眼見兩人遠去,大氣不敢出的牢頭方出聲問道:“大人,那是誰啊,竟然由方公公親自送過來。”
“長的真好!”他酸酸溜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