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方知府邁著方步走到案後坐下,一拍驚堂木道:“何人敲鼓!”
片刻,衙役帶著人上堂,知府頭大的看著下麵的人:“楚琴娘,你到底想幹嘛!”
“本府已經說了,這是你們宗族之事,沒觸犯律法,本府不便過問!”
“大人,請過目!”她舉起一根類似發帶的布條遞過去。
知府滿麵疑惑的命人遞過來。
仔細打量,這料子到是很珍貴,還是雙麵繡,難不成她是想賄賂本官?
不對啊!賄賂也不能賄賂一根發帶吧!
知府疑惑了,他舉起來對著光仔細琢磨著,咿,好像還有字。
他湊近,讀出聲。
“夜宸華賜予楚琴娘,四十二年……!”他嘭的跌坐在椅。
夜這個姓氏比較少見,大靖姓夜的也就靖安的那一家子吧!
宸是帝王用字,誰敢用!
這分明就是……!
對了,三月份殿下確實在金陵,這麼說錯不了。
“你,想怎樣!”方知府定定神問道。
“民婦不求別的!”眉宇堅定的女子平靜道:“他們不就是想要我夫婿身前的產業呢!”
“我隻要我們住的那套宅子及裏麵的東西他們一絲不許動,其它的都給他們!”
“然後我要分家斷宗!”
“嘶!”知府錯愕。“你想好了!”
“一旦分宗,他們恐怕就無所顧忌了。”現在他們還顧忌著族人的反彈厭惡。
“不後悔,我夫婿身前也留下一封書信,言若是過不下去便斷了吧!”
“這件事了結後,我便帶著女兒遠離此地,十年之內不歸!!”
“好!”方知府拍桌決然道:“本府就做這個說合人!”不管她是怎麼得來殿下賞識,結個善緣總不會錯!
……
楚琴娘快速的處理了自己的嫁妝,除了那間首飾鋪,其它的基本都賣了,然後她快速的請了本地最大的鏢局,請所有鏢師齊上陣。
“哼!大嫂這麼急去哪兒啊!”遠遠的瘦削高挑的男子眯眼走過來涼薄道。
“我找個地安度餘生去,怎麼小叔也要管,不過不好意思,我們已經分家斷宗了,你們好像管不到了!”楚琴娘嘲諷道。
“哼!”算她厲害,竟然說動了知府,不過想到她交出的產業,他就渾身舒暢,即使要交幾層到族裏,那也很厚實呢!
想到這兒,他也懶得跟她廢話了,轉身琢磨著去聽曲了。
“娘!”女孩依賴的拉拉她的衣角。
“秀玉!”楚琴娘淚眼汪汪看著眼前的街道。她自幼在這裏長大,嫁人生子,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逼得她遠離故裏。
“秀玉,你好好看看這兒,一定要記住將來我們還會回來的,他們怎麼拿走的,我們就怎麼拿回來!”楚琴娘咬著牙根堅定道。
“嗯!我們一定會回來的!”女孩雙眼明亮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她出生的地方,便決然的轉身上馬車。
“夫人,可以起程了!”領頭的鏢師過來。
“走!”楚琴娘決然的轉身就走。
身後的鏢師們壓著滿滿的貨車跟上。
誰說,莫欺少年窮,誰言,莫著女人恨,誰勸,做事留三分,日後好相見。
不知道,十幾年後,當那些人窮困潦倒之際,羅家是後悔當年做的太過火,還是後悔放虎歸山呢!
人心終究敵不過一個貪字,人眼終究被孔方兄所迷。
靖安城前,一列列馬車駛進。
富態的老者挑起車簾望去,隻見人流如潮,走商的車隊一列接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