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首屈一指的仁濟醫院,vip病房中躺著一名麵容嬌美的中年婦人,那輪廓和溫雅有八分相似,但線條卻比溫雅柔和明媚。
如果不是過於消瘦和雙目緊閉,想來應該是一位風采逼人的中年貴婦,然而她卻因為家變、婚變、情殤、墜樓、車禍,躺在床上了近十年,靠著各種維生素維持著生命最低的運轉。
病房內,早已安置了n多個攝像頭、針孔攝錄機、揚聲器、報警設備,通過各種角度切換的畫麵,溫雅能第一時間掌握治療的過程,以及監視風年慶會不會拿病人要挾她。
想當初,她砸下重金改良了病房,院長那匪夷所思的眼神她尤為深刻,嘲弄一笑,如果有第二種方法喚醒溫迎秋,她絕不會想方設法逼迫風年慶。
因為在風年慶眼中,溫迎秋就是扼殺他幸福的儈子手,阻擋他和心愛之人的絆腳石,別提說配合醫生治療溫迎秋,就是來醫院看她一眼都不肯,所以當她醫生跟她說,如何想讓溫迎秋蘇醒,必須找病人家屬或是影響至深的人時,她的心情有多惡心!
本來可以一槍解決的人,卻要留著他的命來救她最愛的人。
也算風家男人倒黴,當她正要動手的時候,穆林先是打垮了風氏酒業,然後偏巧風學謙氣憤穆林對風家的商業打壓,找人開車撞了穆林,新仇加舊恨徹底讓溫雅選擇了極端而凶殘的手段報複和威迫。
因為溫雅很清楚,在風年慶什麼都擁有的時候,他絕不會答應她的提議,所以隻有讓他一無所有,親看看著兒子被摧殘,讓他意識到無論自己掙紮都沒能力翻盤,才會低下那高傲的頭顱,為了兒子、為了未來的生活,不敢造次的配合醫生給溫迎秋治療。
看著畫麵中風年慶扭曲而憎惡的麵孔,溫雅有種自己對他太仁慈的後悔感。
那病床上躺著的女人,可是他的發妻啊!就算不曾愛過一分,在他逼著她跳樓、又找人故意撞她,一般人心理多少都有罪惡感,再次見麵多少會流露愧疚的神色。
而風年慶有的隻是厭惡、憎恨,嗬嗬,所以溫雅才說對風家男人一定不能心慈手軟,因為他們的道德倫理隻針對自己喜歡的人,旁人就算他本身對對方做過多麼泯滅良知的事情,都不會引起他們心中那份愧疚和懺悔。
“我已經配合醫生治療你媽,你什麼時候放了學謙。”
“這要看醫生怎麼說,如果你配合的好,媽媽的病情有好轉,我自然會讓他單獨住一間病房。”如果某些人不肯合作,那就繼續摧殘好了,反正那人與她沒半毛錢關係,會心痛的也不會是她。
聽著溫雅的威脅,風年慶敢怒不敢言的拂袖而去,那背影一如記憶中的絕情和冷酷,他永遠不會因為溫雅是他的女兒,多流露一絲該有的父愛和該有的懺悔。
而溫雅也不在意的挑挑眉,轉瞬去和主治醫師了解情況,隻是當她離開醫院時的背影,卻充滿了悲涼的味道。
沒有人能天生狠辣無情,唯有傷到極致才會變得殘忍。
心情低落的回來,病房中的穆林薄唇緊抿,打她進來那火辣辣具有穿透性的視線就沒從溫雅的身上離開過。終於,溫雅扛不住那不容忽視的眼神,淡淡的問:“有事?”
“恩,今天歐陽旭打了一通電話給我,老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該跟我說?”
拿起桌上的蘋果,溫雅坐在床邊認真削著蘋果皮,“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我攪合了他一樁生意,讓他買了個人情給你。”
“就這麼簡單?”穆林俊挺的眉梢高揚,如果這麼簡單歐陽旭會說她把一個精神正常的人,關在全是精神出了問題的病人房間嗎?
抬起頭,削了一塊蘋果喂他,溫雅似笑非笑的說:“那你覺得事情還有多複雜?”這男人明明通過歐陽旭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還多此一舉的問她,不累嗎?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親口跟我說,這樣我會覺得我們感情很親密。”嚼著蘋果,穆林唇畔飛揚,言語之中表達了他的想法。
“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不值得一提。”溫雅笑了笑,將頭靠他的懷裏,聲音低落道:“穆林,我們之間不要提一些令彼此不不開心的事情好麼。”
“ok!我們不提。”
穆林寵溺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想了想說道:“老婆,等我出院我們去度蜜月吧。”
溫雅微微一愣,旋即想起夏千醉帶她回意大利的蜜月之旅,頓時對度蜜月充滿排斥感,“太俗套了,換個比較新鮮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