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上咯噔一下,鄭澤允遇到麻煩了?怎麼會……
來不及多想,我放下筷子,連忙出了公司,但司機並沒有在停車場,關鍵時刻,他去哪了?
打電話給司機,我得到的消息是車胎紮了,“何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眼看著一輛出租車駛來,我火速的掛斷電話,上車便直奔希平路公交站。
到了目的地,我給司機錢下車,可卻沒有看到鄭澤允的身影,而且,這公交站除了一些等車的人,我也沒看見他的車啊!
什麼情況?我垂眸,拿出手機便打電話給他,不是發錯地址了吧?
然而,就在我剛要拿出手機,一個人撞到了我身上,隨之,半瓶礦泉水也掉在我的腳邊。
詫異的看去,隻見一個年輕男人,他戴著黑色口罩和鴨舌帽,在這炎熱的午後,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看我的眼神極其閃爍,有些心虛的樣子,眼神還緊張的瞄向我腳下,怎麼了?他撞了我,還怪我把他水瓶給撞掉了?
他顫抖著手撿起水瓶,起身又看著我問:“你是何晴吧?”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確認,我不解地看向他,隻覺得奇怪,注意力突然放在了他拿著水瓶的手。
戴鴨舌帽和口罩就已經很奇葩了,他還戴著膠皮手套?我垂下眼簾,又將目光轉移到他手中的水瓶上,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就是何晴吧?”
這次,他的聲音是確認,話音剛落,隻見他擰開水瓶便朝著我臉上潑來。
瓶蓋開啟的瞬間,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朝我襲來,我的心驟地提到了嗓子眼,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硫酸!!
驚悚的看著眼前人,我深知自己已經逃不掉了,本能的用手臂擋住整個臉。
吱啦——
霎時間,我的手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痛,那是一種你身上的肉被活活烤熟,又像是千萬根繡花針紮入皮膚似的疼痛。
“站住,別讓他跑了!”公交站等車的幾個男生見勢連忙追趕鴨舌帽男,但可惜的是……他逃跑及時,已經打車離開了。
我咬著牙,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連忙檢查手臂上的灼傷,同時,值得慶幸的是,幸虧我的包包夠大,擋住了我的臉,隻是手臂已經大麵積燒傷,手背更是變得潰爛不堪,動一下都覺得心如刀絞。
在這危險的時刻,我想到的不是去醫院,也不是找路人求助,唯一想到的是鄭澤允!那個好似我生命的黑暗中,唯一出現的一絲光亮,讓我心底有一股死死抓住的衝動。
忍著右手臂的疼痛,我掏出手機便打給了鄭澤允。
我沒有質問他在哪,因為我深知從我接到短信那一刻開始,這一係列的經過都不過是一場蓄意已久的陰謀。
電話那邊,他似乎很忙,聲音低沉又顯得疲憊。
但當我忍著劇痛告訴他,我被人潑硫酸後,他的聲音不再沉穩。“你在哪?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我本以為要等很久,如果不堵車的情況下,鄭澤允到我這應該需要40分鍾的時間,可他卻用20分鍾。
下車後,他的目光被地上的水瓶所吸引,查看了我一下我的傷勢後,他麵色沉重的將我扶上車,隨即又拿出一個布袋,將地上的水瓶撿起後,這才驅車帶我去醫院。
因為包包已經沾滿了硫酸,我怕再傷到好的皮膚上,剛要挪手,他又發話了。
“別亂動,小心真皮層脫落。”他聲音清冷,卻帶著一股暖意,使得我鼻子一酸,眼睛不由瞟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