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慶心小姐閨房“激水支疾,至於漂石者,勢也”寄雲一字一字的將紙上的字念出來。恨不得用眼睛把這些字看穿嘮。
她家小姐這兩天是魔怔了,也不畫畫了,也不和三小姐四小姐下棋聊天了,一得閑兒就一個勁兒的練字。可也不是往常寫的那些詩詞歌賦的。就這幾個字,翻來覆去的寫,可見這些字有玄機,可是這幾個字何解?
“這幾個字何解?”實在憋不住,她還是給問出來了。問完了,撓撓腦袋,一會兒看看正在淨手的小姐,一會兒看看正在服侍的寄月。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眼神渴求著答案,可就是沒見誰愛搭理她。見著她倆竟沒有解釋的意思,悻悻的收拾著桌上的筆墨紙硯,麵兒上是滿不在乎的意思,眼睛卻時不時的去瞟那紙上的字。那般受了百爪撓心的猴樣子逗得慶心她們一頓的好笑。
慶心擦幹了手,看著寄雲的臉上那古怪的糾結,假意的咳了一下喉嚨,沉了沉聲逗著她說:“咱們家這些個當丫頭的越發不懂規矩了,隻想著從小姐這兒問東西,卻讓小姐的喉嚨渴得厲害,也不沏壺好茶來,給小姐解解渴,隻知道傻立在那邊,裝不到呢。真不知道平時學的規矩都跑到哪裏去了?”“寄月啊,我看你也想問這個字兒啊句子啊吧,這樣吧,你去沏壺茶與我,你想問什麼都行,等我不渴了啊,我便好好的給你講講這句話。”慶心憋著笑,也不看寄雲,隻照應了寄月一聲。
“我去,我去,不用寄月姐姐去,回頭小姐也讓我聽聽。”說著寄雲放下手中的活兒,一溜煙兒的去了。像誰會攔著她似的。逗得慶心又是一頓笑。
“小姐屋裏,也多虧了有個雲丫頭,整天介能逗著大夥開心的笑會子。”寄月一邊兒接過了寄雲的活兒收拾著,一邊說。“就是十四五的大姑娘了,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
“我就是喜歡她這個直性子,真誠些,好玩些。她也算不得大,拘著她的性子,她做事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活泛了!”慶心倒是不覺得什麼。隻要她們不怠工,慶心還是喜歡看著她們自由舒服的成長的。
寄月看著自己那個雲淡風輕的小姐,不免慶幸。像自己這種身份的奴才,最大的幸運就是遇上個肯心疼自己的主子,而慶心小姐便是這天下最疼人的主子了,她從來都不會刻意的讓別人覺得她是小姐是主子,反而時時處處盡量的在照顧別人的感受,讓寄月覺的自己受到了平等對待了,讓她覺得自己活得比任何人的丫鬟都有尊嚴都要自在。
“小姐,是有心事了吧?說說唄!”寄月雖然不甚明白小姐寫的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幾天小姐隻寫這一句話,必然是有什麼心事,不好說,拿不準,才反複的寫,反複的琢磨。“是有心事的啊!”慶心接過了寄雲遞過來的茶。吃了一口,看著寄雲射來的懇切的眼光,笑著道“‘激水支疾,至於漂石者,勢也’出自兵書,大致的意思是說‘湍急的流水,飛快的奔流。以至於將巨大的石頭都能衝走,這就是”勢“。’”。“‘勢’?要那個做什麼用?什麼是勢?”寄雲眼中充滿了求知欲。
“就是衝走大石頭的力量唄!是不是,小姐。”寄月點了一下寄雲的鼻頭,轉頭問了慶心。
“大約就是這麼個意思,我私以為,‘勢’就是能讓水把石頭衝走的力量,或者是高度。”
“小姐,又是為什麼要練這些字呢?為什麼要在乎‘勢’不‘勢’的呢?”寄雲就是個好奇寶寶。
“因為你家小姐我麵前有‘石頭’啊!”慶心笑笑。心中一抹愁啊。
“小姐是在擔心找不到個好婆家莫?”寄月有些了然,“小姐不用擔心,老爺和夫人必然會為小姐*持,小姐一定能很好的。”寄月多慶心的婚事,那是放一百個心的,就憑著老爺對小姐的那份寵愛,不然是不會讓小姐吃一丁點的虧。
“我就是擔心會讓爹爹和娘親*心。”
“我本心裏想著,自己便是一輩子不嫁,有爹爹,娘親,哥哥姐姐還有嫂嫂妹妹們,在一處,總比陪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好些,如果不能尋個一心人,隻陪著家人也一樣快活。”慶心說的清楚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