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說,你懂的曌國話?”慶心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驚訝,也放心;會說曌國話就好了,這樣就不用猜來猜去他想說的是什麼了,本來以為會很麻煩,現在看來溝通起來就容易多了。
“我會的,我的額嬤教我說的。額嬤說我聰明,我會說兩種話;我是呼蘭國最聰明的勇士。”小男孩喝了些葡萄糖大約舒服多了,因為不再害怕,所以很願意表現自己。很顯然,他一直以自己的聰明而自豪,而且很願意與慶心分享他的榮耀。“我可以吃東西了嗎?我餓了!”藍寶一樣的眼睛一眨一眨,帶著對食物的渴望。
“當然可以了,”慶心怎麼舍得看見這個可愛的小東西餓著,有什麼想問的話,自然是要等他吃飽了再說。“但是要慢慢的吃,不能著急吆,小心噎著。”
“我曉得了。”小男孩表示了會高度的配合。
慶心從寄雲的托盤上端來了另一個小碗,是一碗雞絲粥,遞給了小男孩。
孩子接過粥,慢慢的吃著,吃的很小心,很認真,從他臉上滿足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這碗粥非常的滿意。
直到一碗粥喝完,小男孩才滿足的仰起頭,將空碗很自然的遞給了站在一旁伺候的小誠子,然後笑的美美的對慶心說“這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謝謝你丹瑪。”語句中十分矜持,回複活力的小家夥顯出了良好的教養和優秀的社交能力。
“吃飽了嗎,還有沒有想吃的什麼?”慶心關心的問道。
“我吃飽了。”小孩子伸出手來拉著慶心,依然很依賴“我還是想靠在您的身邊,你可以允許我在您的懷裏撒嬌嗎?”小孩子又恢複了一開始的依戀。可見剛剛的“矜持”和交際能力隻是他的一種被要求出來的習慣,他還是喜歡像同齡小孩子一樣撒嬌;不難看出,他對慶心有很強烈,莫名的依賴。“丹瑪,你像額嬤一樣,會說曌國話,會給我做還吃得,而且你身上也很香。”
“額嬤是誰?”慶心大約能猜到答案,隻是想要印證一下。
“額嬤就是額嬤,”小孩子沒有找到回答的方式,但是他很聰明“額嬤是我的娘親、娘、母親;是他們的大妃殿下;是我阿布唯一的大妃寶貝媳婦兒。”解釋完畢,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想要確定自己的解釋被了解了。
雖然慶心猜到了這個孩子的地位會非同一般,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不一般,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草原上王的王子。草原王的藍眸的後裔將是下一代的草原王,這是草原上的一個奇怪定論。慶心注視著那雙美麗的尊貴的藍眸,很努力的在想:草原上的王子怎麼會淪為小偷呢?“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慶心溫柔的問道。
“我是像清晨的太陽一樣美好的赫連勃淵,我的娘親喜歡叫我‘知悅’;我的夥伴們叫我大皇子殿下;我是將來能帶著我的族人過上好日子的未來的王。”小勃淵自豪的介紹著自己。“大家都喜歡我,你也喜歡我,對嗎?丹瑪!”
“是的,我很喜歡你;你願意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嗎?”果然是草原王的繼承人。事情變得複雜多了。慶心牽著勃淵的手,將他攬在懷裏。“我希望能送你到你的額嬤和阿布身邊。”如果勃淵是草原的王子,那麼越快的送他回去,就越能緩和兩方的關係。真是慶幸,自己救下了他。
聽到了問話的勃淵卻瑟縮了一下,很顯然,這個對話開啟了他非常不美好的回憶。“本來我是在和夥伴們做迷藏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就睡在了一個很黑、很破、很亂、很臭的地方”盡管不是好回憶,但是勃淵還是盡量說清楚“我被抓住了,雖然我不知道抓我的壞蛋是誰,但是我沒有吃他們給我們送來的東西,也沒有喝水。”勃淵很冷靜的說,不過嘴唇微微的發抖泄露了他的害怕。
“你們?你不是自己一個人被關著的?”慶心發問道。
“嗯,八個人;都病了,不知道什麼病,有的人一直咳,一直咳,有的在發抖發抖。”小勃淵努力回憶“有一直哼哼的,一直喊疼喊疼。我怕他們把病過給我,我離他們很遠的。”越說,勃淵越往慶心身上靠,他在抖。“丹瑪,後來有人往地上丟了些大老鼠,那八個人被咬了,死了,我沒有看見,但我聽他們活著的人說有人死了。”
“不怕不怕,”慶心抱著勃淵,心裏驚駭於這個可怕的陰謀,“勃淵有沒有被老鼠咬到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些老鼠有鼠疫,而被關到一起的人,恐怕是都有一些傳染病的,怎麼會有人如此之惡毒,下這樣的陰手來害一個孩子,而最終孩子出現到了曌國的軍營,這不可謂不可怕。“勃淵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