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鉗蟲?夫人,您是要買鉗蟲?”買那個幹什麼呢?老祥頭心裏始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念頭。
慶心看著老祥頭的不敢置信,肯定的點了下頭,很正式的和他說道“老祥頭兒,你沒有聽錯,本夫人是真的要買你的鉗蟲。”
說著,打開了盛著蟹子的魚簍。正好有隻肥大的蟹子奮力的向外爬來。隻見慶心待它爬到沿兒上的時候,用拇指摁住了蟹蓋食指和中指壓向蟹鼇,將那隻肥大的蟹子輕鬆的就禁錮在了自己的手裏。
慶心捉蟹子,還是值得一提的。慶心上一世是“天人五損”的體製,即是天生的五髒衰竭,不好養活;為了保證她的身體狀態,很多刺激稍微大點兒的食物都是要忌口的,蟹子就是其一。
每到中秋時節,家裏都會做幾次蟹子,慶心每次最多隻被允許吃半隻。或許就是因為她沒有機會多食用的原因,所以她反而特別喜歡吃蟹子。知道自己不能多吃,她便退而求其次跟在媽媽身邊去買蟹子做蟹子,來滿足自己的興趣,幾次下來,熟能生巧,像捉蟹子這樣的小事兒,對她來說就顯得輕而易舉了。
慶心此刻便是順手將那隻準備脫逃的蟹子擒住,順便抽了魚簍子蓋上的一根草繩,幾下就把蟹子捆了個結實,對老祥頭搖了搖說道:“你得全給我捉了來綁好咯;五兩之上的,一隻十個銅錢;這三兩之上的,一隻八個銅錢;二兩的四個銅錢;小的一個板兒。”慶心心裏估摸著老祥頭家欠下的租子,算計著能用怎麼的價錢讓他一夜的功夫把租子整出來又要保證自己不至於吃虧,於是她慢慢的說著蟹子的價錢,最後還不忘鄭重的補上一句“且,我隻要活的。這買賣你願意做嗎?”問句裏帶著商人慣有的算計,很容易讓人覺得,她是在認真的做買賣。
“願意、願意、願意”老祥頭一看慶心這麼正式的說著價格等等,又想到自己的租子眼看就有了著落,哪有不願意的啊“夫人大恩大德,夫人是善人啊。”無論麵前的這個夫人要鉗蟲幹什麼用,隻要是她肯買,那對他們家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兒啊。於是老祥頭忙不迭的說好話兒,作勢就跪了下來。
慶心見他的表現知道老祥頭終於是信了她的話,便笑著說“我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你要謝,就謝我們家老爺吧。”說著便笑著看向古昊。
古昊聽著聽著突然發現平白的被冠上了個高帽子,也往慶心處看去,兩人對視,心照不宣,相視而笑。
“謝謝大老爺。”老祥頭一聽是古昊做得主,又忙叩謝古昊。這時一旁的玉兒見著自家的長輩跪了,便也忙著跪下。
“對,玉兒,趕緊的,謝謝老爺夫人啊!”老祥頭不忘囑咐玉兒叫人。玉兒也學著拜叩了古昊和慶心的恩。
慶心和古昊早就是被旁人跪慣了的了,自覺也受得起他們的叩謝,隻是等到他們謝夠了,慶心又說道“隻是一點兒,明天卯時之前你得送到,過了時辰可就不是這個價兒了。”螃蟹晚上也是好捉的,一晚上足夠捉到他們的租金,而為了配合自己的計劃,慶心自然就要規定時間“明天寅時三刻,在繡水街街頭的慶豐酒樓,你去了敲門,自然有人等著收貨。”
“小老兒這就去,這就~~”老祥頭本來就是個直性子的老實老頭子一聽時間還挺緊,立馬著急了,站起來拽著玉兒就想告退。
還沒走兩步,突然有站定了,麵色有些為難的說道,“夫人,小老兒還想再問問??????”老祥頭臉憋得有些紅,越著急越還說不出來。
“老祥頭兒,有什麼事兒盡管問吧。”慶心看他著急,想著許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兒,便緩緩的和他說道。
老祥頭兒猶豫了一會兒,磕磕絆絆的說道“鄉裏鄉親的,都不易,這兩年的收成實在是不濟,各家的日子??????;能否??????”
慶心聽到一半就明白了,合著老祥頭兒是想讓鄉親們都把蟹子往他們這兒送,換些銀子,又怕慶心不喜,所以才為難的。
慶心看著麵前這個老實又好心的老莊家漢子,看著他因為以為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而躲閃的眼光,笑著說“鄉親們若是送了來也都是一樣的,隻要按時送了來就成了。”
“那好,謝老爺夫人,謝老爺夫人。我這就走,這就回去。”老祥頭沒想到這位夫人這麼好說話,先前的擔憂因為慶心的話一下子都化為烏有了,臉上也掛上了開心的笑,牽著玉兒說道“這就回去。”
慶心卻出聲攔下他們“你們走著回去可要多慢啊,先下去等等吧,我讓他們駕車送你們回去。”說著就囑咐備了輛平時下人們用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