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清柳,眼看著就要到晚膳的時辰了,時間趕得緊了些慶心也不敢耽誤,直接就讓人去請了太醫正到擎劍院請脈。
宸妃娘娘宣旨診脈,太醫正哪裏會敢怠慢,說話間太醫正就到了,例行公事的請了平安脈之餘還接到了一個臨時的差事,對他來說也不難,舉手之勞而已,就是時間有點兒急,得趕著今天晚上的時間去“毛遂自薦”。
其實讓太醫正來,慶心就是將自己的態度和目的簡單的說了一些便讓婢子將他送走了,整個事件也就是說話間的事兒,但她要做的隻有這些了,再往後就得看太醫正怎麼處理這些事情了;畢竟太醫正去處理這件事情是最好的人選。
為什麼要讓太醫正去處理這件事情呢?一個原因呢是因為太醫正的大夫身份最合適,大夫說的話在天馬莊主更前兒更有說服力;再一個願意呢是,太醫正作為一個在人前行走慣了的醫者也比慶心這個深宅貴婦的身份方便。
通過慶心對之前自己和清柳對話的分析,慶心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紅綾其人對清柳一定有一個取而代之的計劃;別的先不說,隻說她亙古不變的隻有正牌夫人才有資格著紅裝,已經泄露了她內心的渴望。雖然她打著是清柳讓她穿豔色的旗號,仗著江湖中鮮少計較那麼多世家世俗規矩的優勢,但是作為旁觀者的慶心還是不難看出她的野心。在妾夫人的位置上極力得行大夫人的職權,雖然在對待清柳的事情上做的非常隱晦,但是在慶心看來某之心思昭然若揭。
紅綾的手法無非就是溫水煮青蛙嘛,若是放在宮中,認真比較起來那種小伎倆或許真不怎麼夠看。
但是她在麵對小小的清柳時,確實顯得這個伎倆十分的有效,她先想一切辦法漸漸的減小清柳的重要性,散布謠言,孤立清柳,讓她減少保護力;同時漸漸的抬高自己的地位,誤導不知情的人相信她製造“女主人”的各種假象,用環境的力量潛移默化的引導天馬莊主把生活重心移到她身上;當最終大家都習慣了“假象”大家都信以為真的時候,也就是紅綾等到自己認可的舉足輕重了的時候,便是清柳“人未老,情先逝”的時候,到時候,安紅綾昨天“送玉把件”那種爭強好勝又不怎麼周詳的性格或許清柳的下場會和她的母親那樣被天妒的“紅顏早逝”也未可知。
清新覺得其實清柳大概自己尚想不明白,金清柳她這一生最該感謝的就是天馬軍強。因為在慶心看來,天馬軍強自與清柳相逢開始便是極其用心的在守護著她,若不是有這份緣分,若不是這麼一個男人,能始終憐惜她,絲毫不曾放開過她,依金清柳的性子過的絕算不上好。
說的在白一點,就算上這一次,其實慶心願意幫金清柳,一是因為清柳確實身上固有的一種能激發別人保護欲的特質;另外還是因為,天馬軍強的態度。
世上的存在必然有其固有的規矩,既然紅綾夫人按照世間的判斷將清柳拐到了這偏路上,說明她也是有在銘劍山莊裏掌控一席之地的本事。先不說這個紅綾黑心不黑心吧,總之如今的局麵是人家自己擺布出來的。
這世事就是這樣,難辨一時的對錯,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清柳被算計,她自己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本著聰明人“看懂不必說出”的準則,慶心要不是看準了天馬軍強的心,她未必一定會這麼積極的蹚這條渾水。
而事實就是這麼不爭,天馬軍強毫無保留的疼惜清柳,古昊又敬重天馬軍強,那麼慶心這個立誌勇敢站在古昊身側的女人也就覺得這渾水就算蹚蹚也無妨了。
反正對慶心來說,本來也不是什麼多難的事情,慶心不來也是喜歡助人為樂的,不過就是動動腦再動動嘴,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幫她都打點的妥妥當當。慶心隻是希望事情能處理的漂亮一些,總不能為了清柳笑,就逼得紅綾哭啊。
說道慶心的安排,幫慶心的人,首屈一指就該說說太醫正。
太醫正從慶心處回來之後,飯都顧不得用,埋頭伏案就開始寫“自薦信”,寫慣了折子得人,寫個漂亮的“自薦信”還是輕鬆的。“自薦信”寫罷,他便親自送去天馬莊主的書房,但求完成宸妃娘娘的囑咐,“務必交到可靠的人手裏”。合該年節上忙,天馬莊主今天就在書房裏忙活著和管家商量今年過年朋友們來回送年禮之後發出去請帖進行宴請的諸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