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百城:“你幹什麼,你給我吃了什麼?”
夏雨萍:“安眠藥,從你離開我,我就一直失眠。”
黃百城:“萍萍,你別衝動,我會和你結婚的,咱們領獎回來後,我就離婚,和你結婚。”
夏雨萍:“你知道嗎,我給你生了一個孩子,已經四歲了。”
黃百城:“啊,你不是給我發電子信件說流產了嗎,她叫什麼名字?”
夏雨萍:“黃小橘!”
夏雨萍拽過女兒說:“小橘子,喊爸爸,這就是你爸爸,我們找了他整整四年,找得好苦。”
小橘子:“爸爸。”
夏雨萍:“你爸爸現在就像什麼字啊。”
小橘子:“大。”
夏雨萍:“‘太’字,我要讓他變成‘犬’字!”
夏雨萍把小橘子送到幼兒園,臨走前,細心的她用膠帶封住了黃百城的嘴巴。
窗外開始下起雨來,就像他們見麵的那一天。
夏雨萍說:“我暗中調查過你,1996年的時候,你在藍京市一家醫院實習,當時藍京市發生過一起碎屍案,你不會忘記吧。現在,就要發生第二起了,我也會把你切成片扔到垃圾箱裏。”
黃百城的眼睛瞪大,露出無比的恐懼。
她開始吻他,黃百城疼得身體直挺,昏厥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夏雨萍用菜刀砍下他的頭顱,撕下嘴巴上的膠帶,她捧起人頭,在前額上吻了一下。黏稠的鮮血滴到了她的身上,她哭了。
無須說出愛,這個案子本身就足以驚世駭俗驚天動地,每一刀,都是愛情的儀式。
她將他千刀萬剮,她將他碎屍萬段!
她輕輕地說:“我把你的心葬在我的胃裏,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她擺上了四雙筷子。平時,她吃飯的時候,盡管隻有她和女兒,但是也會擺上三雙筷子,並且對女兒說,你爸爸可能會來吃飯。第四雙筷子,究竟是留給誰使用,我們無法得知。
她要把他的心吃下去,讓他的心和她的心靠在最近的地方,兩顆心在一起……永不分離!
雨停了,天陰沉沉的,傍晚的時候,她把女兒從幼兒園接來。客廳裏的血跡使女兒感到害怕,女兒在血泊中摔了一跤,四肢著地,跪著站起來——並不是警方推理猜測的女兒向媽媽磕頭求饒。媽媽喂她吃下安眠藥,女兒安靜地睡著了。
夜來香在雨中開著,紅色花朵掛著雨珠。
夜來香在天亮之前凋謝,她要在天亮之前把他切碎。
她忙乎了整整一夜,騎著電動自行車,將人頭和屍塊以及血衣丟棄。
夏雨萍回到家,鎖上鐵柵門,把鑰匙衝進馬桶,她抱著熟睡的女兒喃喃自語:“孩子,你本來就不該出生到這個世界。”她狠下心,殘忍地割破了女兒的手腕,將女兒放進滿是血水的浴缸,她自己也坐在浴缸裏,用水果刀割腕自殺。
媽媽和女兒坐在浴缸裏,靜靜地等待死神來臨,旁邊還放著一具血肉模糊的無頭骨架。
這是一家三口!
如果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願意用生命來證明。
也許是媽媽不忍心下手,女兒的傷口並不深,沒有立即死去。她從疼痛中醒來,走出浴室,走過客廳,打開門,她站在台階上,鐵柵門上著鎖。
小女孩茫然地看著這個世界,然後她轉過身,手腕滴著血,回到浴缸裏,抱住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