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不想說話,季沛卻追了上來:“這是你們第五次見麵了吧,你看他的眼中沒光,注定沒戲,你送那些學針灸的書給他也算應景。”
“怎麼應景了?”
“李醫生的心一定跟針紮似的疼!”
“你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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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遠躺在床上,手無意識的放在頭上,大概是心理原因,自從他知道頭部有炸彈之後,他就經常覺得頭疼。
像是針紮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阿遠,”霍修遠聽到外婆在門外叫他。
“外婆,”霍修遠從床上起來給外婆開門。
“你把小四月約家裏吧,外婆明天炸春卷,那孩子最愛吃。”外婆笑吟吟的看著孫子。
霍修遠揉了下太陽穴:“外婆,我和她……”
“我知道你有難處,但也不會難一輩子,我告訴你,我喜歡那孩子,這麼多年沒見,我想見見她。”
“外婆,我現在還不能……”
“我知道分寸,你就負責把人給我請到了就行。”
“外婆,真不行。”霍修遠為難。
“你要是不行,我就去季家等,或者去找夏醫生,總能聯係到那孩子……”
“好,好好,我去,外婆您腿腳不好,外麵路滑,就別亂跑了。”晴了一天,黃昏時又下起了雪。
外婆雖然身體不錯,但有關節炎,一到冬天就總是腿疼。
今年青城的雪還真多,今年第二場了,倒也稀罕。
“說話算話,敢不把人帶回來,看我不揍你!”外婆舉起拐杖嚇唬霍修遠道。
霍修遠連忙作揖,說自己一定把人請到,老太太這才出了房間。
外婆一出去,霍修遠反手就給自己一記大耳刮子,他明天拿什麼請人去。
那天晚上把季憶得罪死了。
其實,沒有什麼其實,他現在都不能確定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拿什麼給她幸福。
霍修遠坐在床沿上一支一支的抽著煙,熏的眼睛想流淚。
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他再想去拿,發現煙盒空了,這才作罷,又躺床上了。
第二天,雪停了,但陰沉沉的,天氣預報說,下午還會有雪。
出門的時候,外婆追到了門口:“一定把人請到啊,外婆在家等你們。”
耿明那孩子實誠,什麼都給她說了,她就知道那孩子回來了,有預感,那天送東西的人一定是她。
別人誰知道她穿多大碼子的鞋子啊,那孩子送了營養品,還有一雙鞋,正合腳。
這都是造化弄人啊。
她老太婆,快八十歲的人了,就這麼一個孫子了,當然放心不下,說不定哪天她走了,這孩子就沒親人了。
她得給孫子張羅好才能走啊,外婆轉身進了廚房。
霍修遠一大早出門,在季憶醫院樓下站了一個小時,抽了一包煙,都沒有勇氣上去。
在走和上去之間又徘徊了半個小時,煙頭一扔,踩滅,終於下定決心了。
到了辦公室一問才知道,季憶上手術了,什麼時候下,那得看實際手術情況。
霍修遠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廊上,手術室門口的家屬翹首以待,也沒人注意到他。
霍修遠想抽煙,看到牆上的禁煙標誌才想起這事醫院,不能抽。
季憶不想說話,季沛卻追了上來:“這是你們第五次見麵了吧,你看他的眼中沒光,注定沒戲,你送那些學針灸的書給他也算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