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都顧不上害羞了,把腦袋埋進她的胸膛裏,反手伸手抱住他,啞著聲線:“宮溟,我好想你啊——”
一片昏暗中,兩個人緊緊相擁,像是要把彼此都吞吃入腹的模樣。
那些煎熬和所有的苦難,以及兩個人在無限的歲月之中互相折磨的痛楚,在此刻灼燒開來。
就像是要將兩個人燃燒的美好,恍惚間像是經曆了一個輪回,彼此那種噬骨的愛憐,在此刻驟然爆發。
遠處明月高懸。
朦朧微涼的光柔柔軟軟地傾斜下來,籠罩著整個A市,街上春寒為過,還有幾分冷意。
從娛樂城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蕭寒和楊冬月挽著手臂走在前方,大概是準備到停車場,期間兩個人回頭看了片刻,看看那兩個人有沒有在身後跟著。
隻是一眼看過去完全沒看到人。
蕭寒隻是輕笑:“我這娛樂城可有夜視攝像頭啊。”
楊冬月第一秒沒反應過來,後來幹脆輕輕的砸了一下他的手臂,啐了一口唾沫:“呸,要不要點臉。”
彼時娛樂城門外站了很多工作人員,看到蕭寒走過來,遠遠地揮手——宮溟剛才清場,這些工作人員也不能幸免,隻能跟著跑到外麵去吹冷風。
蕭寒笑著,跟他們打了個手勢,就抱著楊冬月的腰往外走,隻是眉眼掃過身後,微微感歎:“允書實在是太醜了。”
“嗯?”楊冬月沒反應過來。
“允書長得太醜了。”蕭寒補充:“簡直醜的一塌糊塗,我們以後還是生一個女兒吧,不過要是也像是允書那麼醜的話,我可真是hi——”
“行了你,胡說八道什麼。”楊冬月白了他一眼:“小孩子都那麼醜。”
兩個人說這話,輕輕的往前走,彼此的影子都拖的很長,月光下很淡,旁邊的蕭寒還在抱怨那個孩子,楊冬月卻在空氣中嗅到一絲歲月如故的味道,像是在陳年老窖中醞釀了好久,有些微微的醉人,簡直欲罷不能。
等到兩個人手挽著手走到車邊去,等了一會兒才發現他們並沒有像想象中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反而離他們很遠。
蕭寒清冷的眸光掃過不遠處,微微蹙眉:“那兩個人在哪裏磨蹭什麼?”
楊冬月也回頭看了片刻,隻是什麼都看不清,幹脆搖了搖頭。
“不知道。”
誰知道那兩個人站在娛樂城門口,浸著冷風在幹嘛。
隔著不算是很遠的距離,借著那邊的路燈,也隻能看到宮溟在哪裏用一種絕對占有的姿勢,靜靜抱著夏筱筱。
娛樂城門口一片安靜,兩個人寧靜的佇立,似乎四周的人聲也微微的沉寂下去,隻有風吹過,也隻有涼意彌漫。
夏筱筱彼時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一抬眼就看到遠處楊冬月和蕭寒的眼,她不由得伸出手,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袖口。
“我們該走了。”
筱筱紅著臉和他講話,可是宮溟完全不為所動。
此刻正是深夜,月光如水。
他棱骨分明的手指在她烏黑的發絲間輕輕的穿梭,很溫柔,低垂下頭去嗅她的氣息,在月光薄涼中,他的眼底似乎都被染下一層細碎溫柔的光,他不說話,隻是安靜的抱著她,像是抱著一個寶貝一樣。
夏筱筱的臉從燒紅到後來跟著微微涼下來,雖然知道周圍很多人,蕭寒他們,還有那些工作人員,似乎都在看,可是他就這樣一直不放開,夏筱筱也就紅著臉抱著他,承受他的溫存。
就這樣,兩個人抱了很久。
很久很久,就像是一片滄海桑田的回憶都從眼底裏消失了,久到他微微動一動手臂,就能感覺到她的氣息,久到他足以從那一場漫長的毫無邊際的思念之中醒來,相信她真的回到了身邊。
他淡淡垂下眼眸,凝視著她的臉頰,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的躲,那一點嬌媚的模樣就讓他傾倒——宮溟忍不住去摸她的腰,很用力的把她往自己的懷抱裏摁,俯首似乎就可以和她呼吸相聞。
他一時迷醉,連眉眼都是淡淡的朦朧,聲線都是一片的悠揚,像是陪著風,很溫柔的灌進她的耳膜:“讓你等了我這麼久,很抱歉。”
很低沉的聲線,繚繞的纏到人的心上。
夏筱筱被他的話說的微微愣了一下,眼眸眨巴了兩下,清澈的目光對上他俊秀的眉,她看不到他臉上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隻是被他緊緊的收攏在懷抱裏的時候,能聽到他的心跳。
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歉意。
讓你等了我這麼久,很抱歉。
“我昏迷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一點印象的,每一個昏迷的日日夜夜,我都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他貼著她的耳廓,輕輕呢喃:“在生下允書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他的聲線帶著一些執著,低頭貼著她的臉頰詢問。
在他的懷裏,夏筱筱雨後青山般的臉蛋兒都跟著發怔,清澈的眼眸裏一片透亮,似乎隱約眸光裏有水光在顫,就連鼻頭都跟著微紅,她纖細的身體被他抱起來,她就忍不住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