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休想把我甩掉。”
風慈一怔,停止了掙紮的動作,聲音夾在冷風中,越發顯得悲涼。
“你不是用性命發過誓,此生再不會踏入北冥一步,現在又是做嗬?”
那句話,她記得分明,多少個午夜夢回總在耳邊徘徊,讓她的心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瀧翼卻不以為意,似乎那狗屁話不是他說的,理直氣壯的很。
“沒錯,那話是我說的,可那是以北冥二皇子耶律昊的身份立下的誓言。
耶律昊早就死在八年前了,我是瀧翼,那誓言自然就不作數了。
我,瀧翼,喜歡風慈,矢誌不渝,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不論是刀山,還是油鍋,永不退縮,這才是我瀧翼的誓言。
慈兒,你何必跟一個死人較真。”
風慈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頭一次發現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竟還有舌燦蓮花的一麵。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聽到他誓言的那一刻,整顆心都是暖的,像在岩漿中,滾燙。
黑的,白的,什麼話都被他說了,這人也太不講理了。
不等她開口,瀧翼手臂用力,又把她往懷裏扣緊,咬著她的耳珠,聲音帶著蠱惑。
“慈兒,我們在馬車裏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要糾纏一生,你擺脫不了的,不要再逃避。
我曾說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想做的,我也會替你達成。
你想找北冥皇室報仇,我就把他們都殺了,給你家人償命。
你不喜歡北冥,那我就把整個國給毀了,讓你心裏再也沒有任何疙瘩。”
風慈心跳加速,這樣的誓言,對她來說太重了。
就算瀧翼已經跟北冥劃清了界限,可那到底是他出生的地方。
他身上還流著北冥皇帝的血,當真能為了她殺遍北冥皇室麼?又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隻要稍微一想,心就糾結的疼。
“瀧翼,我的仇,我會自己報,你……”
不等她說完,瀧翼就打斷了她的話,突然雙腿踢在馬腹上,加快了速度。
“慈兒,前麵不遠處就是懸崖,在我衝下去之前,你還有時間,請組織好語言再開口。”
風慈:!!
她艱難地從他懷裏露出頭,眼睛看向不遠處,冷風灌耳,當真是懸崖!
“瀧翼!你個瘋子!快放我下來!快停下來!”
瀧翼卻好似沒聽到她的話,嘴角邪邪勾著,駿馬飛馳如閃電。
“你是要嫁給我,還是跟我一起死?”
風慈:……
這人瘋了,真的瘋了。
她雙手扯住他的衣角,指尖都開始泛白,顫抖得厲害。
“瀧翼,你無恥!”
哪有這樣逼婚的,分明就是個無恥強盜。
瀧翼沒有反駁她的話,碧綠的眸子裏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噙著笑意。
“嗯,我無恥,你要嫁給我?還是跟我一起死?”
風慈感覺耳邊的風越來越大,越來越涼,懸崖近在咫尺,如無底深淵,能把人的理智吞噬。
她真的怕了,眼睛一閉,反手抱住他的腰,咬牙切齒地開口。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休想把我甩掉。”
風慈一怔,停止了掙紮的動作,聲音夾在冷風中,越發顯得悲涼。
“你不是用性命發過誓,此生再不會踏入北冥一步,現在又是做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