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是忙,有時候幾個病人一塊來,急診醫生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會漏細處。人家國外早做過統計,醫療上的漏診誤診是最多的,而且不可完全避免。
這點江醫生和黃誌磊都沒法反駁。江醫生隻好吐出實話:“問題是我去提建議也不合適。我既不是心外科也不是心內科醫生,不是這方麵的專科醫生,沒有服力的。”
要去和人家爭辯,不搬出這方麵的專家大牛,人家壓根兒不睬你。
因為你不是這方麵專科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和專科的人辯論專科的論點。
“今急診內科誰值班?”黃誌磊聽明白了什麼問。?“內一科,應該是心內科的林醫生值班急診。”江醫生道。
“走吧。”江醫生招下手,“我帶你們去看另一個病人。”
江醫生這明顯是好意,不想一個見習生因為同情病人家屬被卷進不好的境遇裏頭。謝婉瑩作為一個見習生鬥膽這些話,江醫生這個混了多年圈子的老江湖一看都知道,肯定是被外麵的病人家屬影響到了。
畢竟是見習生,剛來臨床很容易一頭熱,江醫生懂的,他同樣是從醫學生那個時期經曆過來的。
無奈了,謝婉瑩隻得一邊跟前輩們走,一邊內心裏繼續想法子。
一行人走出搶救室。隻聽護士與護士在對話:“要把裏頭那個上心電監護的轉出來,要再來一個更嚴重的病人,林醫生的。”
這會兒把劉爸爸轉走?
謝婉瑩一聽心更急了。
急診裏頭擠了這麼多病人,護士醫生哪裏能時時刻刻關注每個病人的病情變化。
心電監護儀對隨時會嚴重病發的劉爸爸來,等於是最後一條生命防護線。沒有監護儀的劉爸爸隻能扔給病人家屬在床邊看護了。
劉爸爸的病人家屬隻是一個七歲的朋友!
儼然,這位林醫生貌似沒顧慮到這些情況,是不知道或是怎麼回事?
心頭焦慮的謝婉瑩越走越慢,基本是一步三回頭。
黃誌磊發現了,安慰師妹:“等等,我找找有沒有認識的人,過去問問能否看看他的病曆。”
可是來不及了!
謝婉瑩轉回身去,兩隻眼盯在了搶救室那兒:劉爸爸的心髒情況有變。
眼見她這種狀況的江醫生撓撓頭,對黃誌磊笑一笑:“我是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這種醫學生了。”
醫學生們剛來臨床是很熱心腸,可站在臨床麵前全像初生嬰兒一樣,屬於好奇寶寶,更多隻是看不敢做不敢出聲。
老師們早過了,臨床和課本完全不一樣的,現實和書本上的文字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醫學生們既然記住了老師的話哪敢輕舉妄動。
謝婉瑩這樣的一腔熱血,事實上連很多執業多年變老油條的臨床醫生都不一定能做到了。要做到她這點絕對不容易,是將當醫生的誓言牢牢刻在骨子裏了。要不怕任何事隻要能守護住病人的性命,需要多麼無畏的勇氣。
隻能,眼前的謝婉瑩把江醫生有點感動到了。江醫生改了口:“這樣吧,我嚐試去找林醫生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