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沈天嫿的屋子,佳人已眠。
沈天嫿躺在床上,淺淺而眠。都道美人如玉,麵前的女子便是呢!
那肌膚,若上好的白玉,在皓潔的月光下,更顯晶瑩剔透。一雙眼睛輕閉,眼睫隨著眼珠的滾動輕輕搖晃,在月光下投下一排剪影;小巧的瓊鼻,紅豔的嘴唇,如上好的供墨渲染披散於床上的長發。
金色麵具男子眯起了眼睛。
美則美矣,那又如何,果然無趣呢!
都說這沈天嫿是個臭美人,他怎麼就沒聞到一絲臭味?隻嗅到一絲淡香,若草木藥膏淡然清香。
既然無趣……那麼……
一把匕首森然出鞘。
卻在快要抵達沈天嫿胸前的時候頓住了。
或許,她醒著會比較有趣!
男子金色的麵具下紅唇微挑,帶著一分殘忍與嗜血。
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包粉末狀的東西,手指輕蹭,打了一個響指。響指間,有紅色的火苗在指尖蔓延,將那藥粉灑向手指尖的火苗。
火苗漸漸變成妖豔的藍色,躍動,灼燒,在夜色中詭異而曼妙。
隨著火苗漸漸消失,房中升騰起一抹香氣。那香氣甜美異常,若盛夏的果實,香甜可口,誘人深吸。
沈天嫿迷迷蒙蒙醒來,看見床頭坐著一個黑衣男子。
再定睛一看,劍眉星目,器宇軒昂,正抱著雙臂微微笑的看著自己。單薄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似乎已經等了她多時。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玄霄。
“你來了?”
紅衣男子見沈天嫿醒來,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隻是那殘忍嗜血的味道,簡直就像喉頭處快要湧出的猩紅。
這幻香,可以迷惑人的心智。
讓人看見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也就是說她認為自己看見了什麼,便可以真的看見什麼。她想見什麼人,便可以看見誰;她想有什麼東西,什麼東西便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種香,可以讓人暫時感覺到幸福與快樂。
在幸福和快樂之中,致人於死地,那是一種享受。因為你可以看見一個人從天堂瞬間墜入地獄的表情,那感覺妙不可言。
紅衣男子冷冷的看著沈天嫿,猶如看著的是一具美麗的屍體。
他不知道她現在看到的是誰,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隻是不想打攪她的思維,為了一會收網的時候她的表情。
他隻是淺淺應聲道:“嗯。”
沈天嫿起身,拉著“玄霄”便往前麵走。
她走到一個空空的木桶前:“把衣服脫了,進去吧!”
紅衣男子看著空空如也的米桶,金色的麵具下眉毛微挑。
他突然感覺情形有點脫節……
難不成這沈家大小姐看見的是她的姘夫或者說是情人?這進入浴桶是為了與她共洗鴛鴦浴。就算如此,那作為一個官家小姐,她是不是也該含羞帶臊的摟著自己說些甜到發膩的軟語?
現在是什麼狀況?
他走進沈天嫿的屋子,佳人已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