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嫿無視他的舉動,再次上前。
“閣主大人,雖然在天機閣你是天機閣的閣主,我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但是現在,我現在隻是一個大夫,而你隻是一個受了傷,需要大夫的人。”
她說的冷清,眼裏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仿佛驗證了她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她是一個大夫,而他,隻是一個病人罷了。
鳳羽麵對沈天嫿的如此舉動,那如同寶石琉璃一般的眼瞳劇烈皺縮了一下。也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沈天嫿再次拉住了他的手。
她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將他手指上的那些刺入皮肉的碎瓷片扯出來。再用隨身攜帶的藥水消毒,最後用手絹小心翼翼的包紮。她的動作很快,做完這所用的動作,也不過是幾分鍾的事情。
可這短短的幾分鍾,鳳羽卻仿佛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
她的手,很軟;她的動作,非常輕柔;她的發,帶著幽幽的清香;她的眼睫,甚至可以在他受傷的那隻手上投下剪影。
她距離他很近,近到他的心一陣焦躁不安,近到他想要逃避與抗拒。
這一次,沈天嫿做完看所有的一切之後,從懷裏拿出一個藥瓶放在了不遠處的紅木桌上。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選擇了轉身離開。
在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溝通也許能夠讓他的心情豁然開朗。但是,當一個人極度抗拒溝通的時候,則最好還是選擇不要言語。避開了鋒芒,避開了矛盾,安靜的沉默也會成為最好的療傷藥。
沈天嫿轉身而去,那動作,決絕而冷清。一道白色的身影,就那樣漸行漸遠,仿佛一個眨眼,就會消失在那漆黑的夜色之中。那濃重的黑,如此濃烈,襯托的那抹纖細的白,是如此的耀眼奪目,讓人難以忽略。
這一刻,鳳羽看著那抹決絕的背影,心一陣陣的緊鎖。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他從前從未擁有過。說是疼痛,算不上,卻讓人無法忽略。就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不小心將自己的玩具從桌子上掉落。
玩具尚未落地,還不知道是否會壞掉。
若是摔壞,他必然會傷心痛心;若是沒有,他則會拍拍胸脯一陣慶幸,隨之而來便是一種喜悅。
看著沈天嫿離開的背影,鳳羽突然有些後悔。麵具下的紅唇輕動,那鮮紅的唇與潔白的牙齒形成強烈的對比,此刻顯得是那樣的落寞。
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他在那背影消失之前,卻開口了:“沈天嫿!”
沈天嫿聽見鳳羽叫她,並沒有回頭,隻是微微頓住了腳。
其實,在鳳羽開口的那一個瞬間,便後悔了。
他為什麼要叫住她?他現在要做的,是要將這個有可能影響到他的女人徹底趕出幽殿,趕出天機閣,甚至是趕出他的世界。
想到這裏,鳳羽的鳳眸中多了一絲冷清。
“沈天嫿,明天,本閣主就帶你離開天機閣!”
沈天嫿無視他的舉動,再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