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洞裏,洞內依稀可以聽見滴水的聲音。

他眯起眼睛,警覺的查探四周。

那黃昏之時的光線,是一種昏黃,那昏暗看上去很暖,卻照不進他的心。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一陣腳步聲。

那手,輕輕的搭上了藏在自己腰間的匕首,在聲音接近的時候迅速發出。但卻在看清人影的時候,用內力將那匕首打偏。

沈天嫿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呼嘯的罡風對著自己侵襲而來,心裏一緊。

匕首,幾乎是貼著她的發絲而過,削掉了她幾根發絲,然後插在了她頭側的石壁之上。

看著那匕首,一半沒入石壁,便知道那半躺在地上的人是真的動了殺心。

“白眼狼這個詞,不知道親王可有聽過?”

這話一出,骨滄臉上有些尷尬。

“我不知道是皇後娘娘你,我以為是那些殺手。”

說完那話,骨滄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順便還吐出了一口鮮血。他原本就傷的很重,再加上自己身上的疾病,沈天嫿救下他的時候她都開始懷疑這人在古代這種極其有限的醫療水平之下沒救了。

大腿貫穿傷,大量失血。

心髒病。

外加全身多處外傷。

這個親王,長得很帥,人卻很倒黴。

而且,她還洞悉了一點點小秘密。

那就是這個親王也挺可憐的。

他陷入深度昏迷的時候,她為他治療,他口中不停的在呼喚著:娘親,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肯定是小時候被家暴過,所以現在變態了,有被虐待傾向,所以才這麼的慣著沁柔。因為從沁柔虐待他的過程中,他感覺倍爽。

這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管她什麼事情。

隻不過,這件事,也反應了一個問題。

過激的教育方式,一定會造就一個心裏不健全的孩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還是自己好好的調整內息吧。時間緊急,我身上的藥有限,你身上的傷口處理倒是沒有問題,隻是退最近的幾日都不能走路。最大的問題,還是你的心髒病,也就是心痹之症。說實話,你的心痹之症有些奇怪……”

沈天嫿話還未所完,骨滄立刻說道:“多謝皇後娘娘,骨滄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可以應對。”

那深邃的眼中帶著一絲堅定,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極其冷漠的抗拒。

沈天嫿看見他如此,微挑眉。

既然病人不想聽,也不需要她,她有何必熱臉貼個冷屁股?

她這個人沒有別的好,就是識相。

“既然如此,親王自己清楚那麼我便不多說了。還請親王將診病的費用付一下,看在現在兩個即將達成邦交,我算個八折,一千六百兩便好。”

她說完,便將那素白的小手一伸,攤在了骨滄的麵前。

看著這一幕,骨滄臉上出現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她,是在問他要錢?

而且是,一千六百兩?

她,與皇宮之中的她,是那麼的不一樣。

到底,那個才是真正的她?

他似乎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洞裏,洞內依稀可以聽見滴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