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顧少清十分清傲的睨了陶羚一眼,陶羚笑笑,用力推開他,“我去一下洗手間,你等我一下。”
這裏是她生活了十七年的陶家,房間自然熟悉,她筆直地朝著盥洗室走去,途中卻無意中看到大理石地上躺著一枚袖扣,眼見著熟悉,撿起來一看不禁呆住,這枚袖扣是她大四省吃儉用攢了三個月的工資買的,是作為譚子維的生日禮物準備送給他。
那時,學校裏組織實習,她特意提前一天回到A市給他過生日,沒想到卻在他的公寓撞破他和陶柔的好事。
而她手裏的禮物,當時因為震驚慌亂落在了現場。隻是,眼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正自出神,一道陰影靠了過來,她訝異抬頭,看到譚子維眉目瞬間舒展的俊臉,“我找了半天了,原來被你撿到了。”
他自然而然伸出手自她掌心拿過了袖扣,低頭,認真地別在了袖子上,鉑金的光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很漂亮,也很襯他今天穿的西裝。
“你……”為什麼還留著這枚袖扣?
話到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縱有千言萬語也再不合時宜。
“這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謝謝你,小羚,還有……我欠你一聲對不起。”譚子維的語氣十分認真,臉上隱有愧疚。
陶羚倏地咬唇,她遭受的傷害竟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能抵消的?
斂了神情,再也不理會譚子維,朝著盥洗室走去,沒想到迎麵卻遇到了陶柔,一見麵,她便輕輕柔柔喚一聲姐姐,陶羚聽在耳裏,愈加覺得不是滋味兒。
照舊不予理會,陶柔卻跟著陶羚,“姐,難道我們要因為子維哥反目成仇嗎?”
陶羚心中一痛,“我們就做路人最好,見麵不相識,這樣大家或許會好過些。”
陶柔臉現難過,水靈靈的大眼裏盛滿哀戚,“姐,我知道我錯了,你也看到了,譚爸譚媽都不喜歡我,我和子維哥能不能修成正果還不一定,我心裏已經很難過了,如果連你都要失去,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陶羚簡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連多聽一個字都會讓她覺得無比厭惡,“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她冷著臉與陶柔擦肩而過,陶柔轉身不死心地追過來,忽然聽她失聲驚叫一聲,整個人竟倒向她的後背,幸而她反應迅速地扶住牆壁沒有摔倒,但卻聽到一聲響亮的撕裂聲,回頭一看,她的晚禮服自後腰的大腿處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她的內褲若隱若現。
“姐,你沒傷著吧?”陶柔慌慌忙忙地站好,蔥白小臉上竟是愧疚和無力。
陶羚擺了擺手,“你快走吧,譚子維找你了。”
陶柔看了看她的禮服,“我去拿件裙子給你換。”
“不用——”陶羚皺眉,然而陶柔已經轉身跑去拿了。
走進盥洗室,和記憶中的一樣,這是她母親當初親自設計裝修的,很有古典味兒,大概整個陶家也就隻有這間盥洗室沒被汪美珊大刀闊斧重新裝修過。
低頭正洗手時,抬頭間冷不丁見到鏡子裏多了一個人,她呀的一聲撐大眼,用手拍著胸口,看清是顧少清,不由嗔怪地開口:“你想嚇死我呀。”
顧少清麵色冷沉如水,雙眼幽幽盯著驚魂未定的陶羚,陶羚看了看他,他身上的氣息讓她有些犯怵,不由小心的問:“怎麼了?”
放眼整個晚宴賓客包括主人,沒一個人敢給他臉色看,現在這是怎麼了?俊顏冷冷的,真挺嚇人的。
顧少清不答,雙手一舉,輕而易舉把陶羚抱起放到了洗手池上,裙擺撕開的口子拉開,露出白皙如玉的長腿。
顧少清雙眸一深,眯著眼盯著她的腿,陶羚立即堪堪拉住,“你做什麼?”
“懲罰!”簡潔的兩個字,聽的陶羚一頭霧水,“什麼啊?”她扭著身子,踢著腳,想要下地,可是顧少清高大的身子死死壓住她,硬是讓她無法動彈。
“我看你對譚子維還餘情未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他眉目傳情,你好大的膽子。”他的聲音冰冷至極,似乎極為生氣。
陶羚無辜地搖頭,“哪有,你胡說?”
他挑眉,雙手忽然沿著她的小腿向上滑,“我胡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在這兒要了你?”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
在水池上,這樣的姿勢……
她羞恥又委屈,眼淚不知道怎麼就順著眼眶往外流,撇過臉不理他,犯倔的回他:“你有能耐你就做。”
“你真是不知死活。”他怒氣洶洶作勢往她身上撲,她把心一橫緊緊閉上眼,這時候房門卻傳來響動,她一驚,渾身一僵,倏地睜開眼,卻撞上他墨黑墨黑的眼睛,裏麵浩瀚無邊,她隻覺得宛若掉入深壇直往下墜。
“我把門反鎖了。”他忽地低低沉沉地開口。
門外卻揚起了女聲,低低地問:“姐姐,你還在裏麵嗎?”
“姐,我把衣服拿來了,你開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