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羚站著,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房內,頓時看出這房間比她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眼尖的她甚至看到了附帶著衛浴間,而自己的那間……陳舊不堪,甚至散發著一股黴味,每天夜裏,她總是睡不好覺。
開車窗戶,怕冷,不開,味道又十分難聞,有好幾次,她甚至難受的吐了。
“哦,我是來問問徐導,敦煌這邊的工作什麼時候能拍完?”
徐導冷著臉,語氣很不好的回答:“這個不需要你來問,該結束的時候我會通知大家。”
陶羚碰了冷板凳,心裏有些不好受,欲再說些什麼,徐導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還有事,你出去吧。”
陶羚毫無收獲地走了出去。
經過劇組其他人的房門前,她有意觀察了下,發現每間都把房門關的死死的,她試著去敲另一位跟她差不多同時出道的女演員的房門,很快開了,發現是她,見了鬼似的砰的一聲關上了。
陶羚目光如炬,在她開門的時候分明看到床上放著一部手機。
她再去敲其他人的門,有的置之不理,有的偶然開了,她不但發現別人有手機,且住的條件都比她好。
怎麼會這樣?
好像所有的不公,所有的冷眼,都是針對她一個人的?
她做錯了什麼嗎?她苦思冥想,卻不得要領,心裏難受的要命。
低著頭,難過的走著,卻不料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抬頭,他對她露出笑容,暖暖的,帥帥的。
“樂天大哥。”她輕喊。
古樂天笑了笑,“不要叫我大哥,好像我很老似的。”
陶羚張嘴,他比她大二十多歲,他本來就……好吧,雖然看起來並不老,“嗯,古老師……”
古樂天不在意的笑笑,“陪我走走?”
“好啊。”
這一走,竟是去了不少的旅遊景點。很快天黑,古樂天提議找家好一點的酒店吃飯,陶羚饑腸轆轆,最近吃的有點差,忍不住點頭同意。
古樂天找了家幹淨整潔的酒店,兩人高興地吃了一頓飽飯,之後陶羚欲回劇組,古樂天卻說:“這麼晚了不好找車了,就在這裏住一晚吧。”
陶羚猶豫了一下,想到那間又潮又冷的屋子,以及最近自己身體的反常,默默地點了點頭。
正低頭拿證件準備要房間,斜刺裏一道身影插了過來,竟是徐導。
他的臉色臭臭的,“找了你一下午了,你怎麼私自離開劇組?”
陶羚莫名其妙地睜大眼,難道她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嗎?
“是我帶她出來的。”正欲分辯,古樂天搶先開口。
徐導的臉色緩了緩,說:“劇組的人都等著你們開工,回去吧。”
……
這一場戲,是月牙泉邊,她和古樂天牽手漫步,這一幕很快完成,下一幕是女配來跟她找茬,要扇她耳光並把她推進了月牙泉。
十月份的敦煌,夜晚很冷。
耳邊是徐導不停的CUT和NG的聲音,一語成讖,她的臉上真的挨了女配好幾巴掌,可仍然沒有拍好。
“陶羚,你會不會演戲啊?不會演就滾回家待著去。”
她明明演的很到位,徐導卻這樣罵她。
“陶羚,你的臉是整容整來的吧,一點表情都沒有,僵硬的要死,再來一遍。”
“陶羚,你是木頭人嗎?她打你,你不會躲得?”
……
到後來,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挨了多少下。
劇組,一片死寂,沙漠的厲風刮刺著臉龐,本就生疼,如今還被一次又一次的打臉,整張臉都麻的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