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痛苦,咬牙忍了半天,氣息虛弱地說:“我可能……可能是闌尾炎。”
闌尾炎可大可小,要是急性的,非得立即送醫院。
陶羚不敢怠慢,扶著蘇橙打車去附近的長海醫院,現在是晚上,得到處找值班醫生,她火急火燎地找來了,蘇橙卻又說突然不疼了。
瞪著蘇橙,陶羚總覺得自打見到她,她就有些不對勁。
“哎喲,現在好像又開始疼了,為了防止是真的闌尾炎,羚,晚上你陪陪我吧?”
陶羚堅決搖頭,“我已經22天沒見到顧少清了,想他想的快發瘋了,恨不能現在就能見到他。”
蘇橙心中一緊,麵上閃過心疼,卻是低了頭,長卷發蓋住嫩白的臉,借此掩去所有的情緒。
“那我呢?你就忍心把我孤身一人留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公寓裏?我都好多天沒吃一頓正餐了,你看看我這胳膊……”
她擼起袖子,把胳膊抬到陶羚的麵前,“細瘦細瘦的,都快成皮包骨頭了。”
她聲淚俱下,臉上的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陶羚被她打敗了,“好吧,我陪你一晚。”
蘇橙立刻偷偷鬆一口氣,卻不敢掉以輕心,抓住陶羚的手臂,佯裝仍然很疼地半靠在她身上,虛弱地往醫院外走。
不經意間,眼角餘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頓時身子一直,疾步追過去,那道身影一拐,不見了。
“怎麼了?”陶羚自身後追過來,語氣擔憂。
她立即彎下腰,又做疼痛狀,苦笑著,“剛剛看到一個人,還蠻像申學長的。”
申學長,申綜昊。
陶羚眼皮一跳,手上的動作不可察覺的僵了僵,“走吧。”
蘇橙是跳脫的,歡快的,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讓她感到憂愁的事,前提是除卻申綜昊……而這,卻又與她有關。
所以,每當提起申綜昊,為了不影響她們的友誼,兩人總是很默契地故意不提。
申綜昊已經離開A市兩年了,他,回來了嗎?
舊城元明小區。
陶羚把蘇橙安置在沙發上坐好,到廚房一看,連口熱水都沒有,冰箱裏除了速凍食品和香蕉,別無其他。
她剛剛進門時,門外堆著好幾袋垃圾,家裏也好不到哪去。
“我說你怎麼會懶成這樣?”陶羚一邊燒水,一邊受不了的衝蘇橙喊。
蘇橙抱著肚子,一臉無辜的甜笑,“我哪裏懶了,最近囊中羞澀,接了個模特兒的活,整天走秀,累死了。”
“再累,也要把自己住的地方搞幹淨啊,這麼髒兮兮亂糟糟的,一進門看了心情都會不好。”
蘇橙不明白的搖頭,“沒有啊,我進門沒有心情不好,一般都注意不到這些,而是直奔衛浴間洗洗撲進大床睡覺。”
陶羚歎了口氣,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對蘇橙說教了,沒一次見效的,不禁氣餒的叨叨,“像你這樣,將來有男朋友怎麼辦?他要是嫌你懶,嫌你什麼都不會,你怎麼辦?”
蘇橙裹著乞丐褲的長腿往茶幾上大咧咧地一放,毫不在意地揚言,“經過我這幾年的自我認知,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了,所以我找男朋友,一定得找個細心體貼什麼都會做的。”
陶羚心中一動,脫口而出:“就像申學長那樣的?”
申學長是A大醫學院的學生,她們大一時被組織去獻血,獻血時認識了幫忙抽血的申學長。
從此認識,之後,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三角關係。
有時候陶羚覺得,蘇橙畢業了仍然不肯離開A市,就是為了等申學長。
小客廳裏安靜了很久,蘇橙一直不說話,陶羚以為她生氣了,便走過來,十分誠懇的說:“蘇橙,我愛上顧少清了,我這輩子都隻會跟他在一起,如果有一天申學長回來了,我會再跟他說清楚,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