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隆看著,嘿嘿一笑,“我看不如讓她徹底老實點。”說著,他從牆邊拿起一根棒球棍,步步逼近陶羚。
陶羚後退著,雙目瞪得老大,因為害怕,全身繃得緊緊的。
小櫻拍手,“好啊,幹脆打斷她的腿,讓她再也不能亂跑。”
阿隆把陶羚逼到角落,凶殘地盯著陶羚,掂著手裏的棒球棍,陶羚目露猩紅,“你要敢碰我,顧少清一定不會放過你。”
阿隆怪笑,“你男人都被你妹搶走了,還在這兒說大話?”
陶羚搖著頭,“不可能,你少唬我。”
就在這時,窗外突地響起了一陣奇怪的隆隆聲和巨大的風聲,有亮光劃破天空飛撲而來,眾人朝著窗外望去,不由錯愕。
一輛直升機,竟盤旋在小旅館的院子裏,緊接著,房門被人敲響。
帶頭人反應極快,“出事了。”
他快步朝著陶羚走來,想要帶著她立刻離開,此時,外麵的人不是敲門,而是在撞門了。
陶羚咬著唇,血絲順著貝齒往下流,“他來救我了。”
阿隆虎眼一眯,在帶頭人扯過陶羚之前,揮棒,猛地砸到她的小腿上。
“啊——”
“砰——”
慘叫聲,混著鐵門撞擊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的詭異和響亮。
“羚——”鐵門被撞開,申綜昊飛速掃一眼屋內的情景,見到趴在地上不動的陶羚,心髒驟停,忙疾步奔至她的麵前。
警察,魚貫而入,嘶喊著抓壞人,壞人見勢不對,瘋狂抵抗,逃跑。
一時之間,冷清僻靜的小旅館,頓時熱鬧起來。
“羚,傷到哪裏了?你能聽見我說話嗎?”申綜昊心膽俱裂,即使手術台上見慣血肉的他仍然禁不住顫抖。
地上的羚,側身躺著,雙手本能地護著肚子。
薄而雪白的眼皮緊閉著,纖瘦的身子弓著,仿佛疼痛至極,他伸手到她脖頸試脈搏,又扒開她的眼皮查看瞳孔,並無死亡征兆,頓時鬆了口氣。
一滴淚自眼角滑落。
陶羚睜開眼,朦朧中看到申綜昊的臉,虛弱的開口:“申學長……我肚子疼,我好怕,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腿,自然也疼。
可是,比不上肚子的疼。
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自她身體裏剝離而出,她害怕極了,害怕她的孩子還是不保,她不敢暈過去,不敢再閉上眼。
申綜昊查看了下,而後抱起她走出屋子,院子裏,直升機還在烏拉烏拉地響著,陶羚睜著眼,看到陰沉沉的天空。
他鄉的空氣冷冷地撲上臉龐,襲上全身,讓她感到冷。
她圈住了申綜昊,疼的冷汗直冒的身子緊靠著他,他把她安置在車內,帶著她極快地離開。
車燈掃過小旅館的院子,依稀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立於中央,身穿黑色西裝,氣質清冷高貴。
是顧少清嗎?
此時此刻,自己居然還想起他?
半個小時後,鎮衛生院,病房內。
陶羚臉色蒼白,滿眼遲疑不安的問:“申學長,我的孩子是不是……”
剛剛做了B超,腿部也拍了片,但申綜昊一直沒跟她講到底怎麼樣。
他抬手,阻止她問下去,“你胎盤早剝……”
陶羚茫然地瞪大眼,意思是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嗎?
“不要擔心,隻是部分早剝,但如果你的身體再有什麼創傷,或是精神上受到刺激,孩子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陶羚仔細聽著,一個字都不敢落。
“孩子沒事。”摸著肚子,喃喃低語,淚水終於再也無法隱忍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