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裏想著走回去,就可以擺脫我了,對不對?”
“不是,我在想著該怎麼救你。”
他低低地發笑,俊臉似是覆了一層薄薄的冰,笑意不達眼底。
“我以前是做錯了,難道……跟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嗎?”一陣風吹來,吹散了他的話。
見他臉色更加不好,羚當機立斷緊拽著他沿著來路往回走,他病的不輕,到後麵幾乎是半昏迷狀態。
然而,他居然一直在竭力自己主動邁著腳步,企圖不壓在她身上,且嘴裏一直在不停地囈語,反反複複,都在叫她的名字。
仿佛魔音穿耳,引得她心裏一陣煩躁,“你能不能閉嘴?”
他置若罔聞,繼續低語,羚羚羚,叫個不停。
走了足足半個小時,驀然,他高大的身體直挺挺地往下倒去,這次,終於是住嘴了,卻把羚嚇得手足無措。
拍著他的臉,幾乎是哭著叫喚,“喂,你別死啊,藍獅的藝人還靠你養活呢,雖然你挺討厭的,但顏值不錯啊,看著也是一種享受,就這麼死了也怪可惜的,你能不能醒過來啊?”
正語無倫次地說著,不遠處響起了呼喚聲,她靜下心豎起耳朵一聽,隱隱約約是邱姐的聲音,立即起身,大聲的應:“我們在這裏,快來啊,顧總昏倒了。”
沒片刻,一陣悉悉索索聲,邱姐和劇組裏的幾名助理相續走了過來,一見顧總趴在地上,立即蜂擁著上前扶起了他。
“怎麼回事?”邱姐一臉擔心,一邊往回走,一邊追問。
羚說了自己被蛇咬而他救她的事,邱姐眉頭鎖的死死的,“我剛接到宋助理打來的電話,是找顧總的,他知道顧總發燒後,告訴我顧總之前得過重度肺炎,發燒恐怕會讓他舊病複發。”
羚一陣詫異,就顧總這樣高大結實的身材還得重度肺炎?
“你們快點,不能耽擱。”邱姐催促著,急的臉上都冒汗了。
幾個人齊心合力把顧總帶回了劇組,先是找了本地農家人為他去蛇毒,之後便立即出發去醫院。
……
顧少清醒來時,躺在潔白幹淨的病房裏,手臂上插著留置針,不知名的藥物在輸進他的體內。
一旁,居然坐著他的母親大人。
俊臉,立沉。
“你來做什麼?”
顧母一臉心疼地看著瘦削又憔悴的兒子,“我來看看你。”
顧少清看也不看她,一偏頭,這才確定自己原來竟在長海醫院,看來他昏睡了很久。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冰冷疏離的聲音,像是冰塊砸在顧母的心坎上,重重的,毫不留情。
“少清,媽知道這次是我做錯了,我去跟陶羚解釋,讓她理解你的苦衷,請她原諒你……”
“我的事不要你管。”
話還未說完,就被硬生生打斷。
顧母半張著嘴,臉上是滿滿的愧疚之色。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起身,黯然離去。
顧母走後,宋洛走了進來,顧少清冷怒瞥他一眼,“以後不準她靠近我。”
不容置喙的語氣,令人無法圓滿地勸,宋洛隻得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睡了多久?”
宋洛豎起了三根手指頭,“不多,就三天,”頓了一下,輕飄飄地說:“醫生說了,這次肺炎比上次還凶險,如果顧總再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恐怕會落下病根,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