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驀然變為凶猛,狂風驟雨一般,席卷待摘的嬌嫩花朵。
羚感覺不對勁,用力睜開眼,抬手扳開使勁壓著自己雙眼的大手,定睛去看,懸在她上方的,赫然是顧少清。
“怎麼是你?”驚叫,連忙支撐著欲爬起來,卻被他強壯的身子,凶悍地壓住。
“你以為是申綜昊?”黑曜石的眸子微眯,危險,一觸即發。
羚睜大眼,環顧室內,房門緊緊鎖著,而他居然進了她的室內,上了她的床,要不是她及時醒來,她還不得被他給……
“當然是他,必須是他。”惱怒和氣憤,令她口不擇言起來,秀眉緊緊皺著,滿臉不爽。
他居高臨下俯視她,一臉你不知死活的神色,羚感覺到危險,伸手就夠到床頭櫃上擱著的茶杯,兜頭就欲往他腦袋上砸。
他一把捋起額頭的發絲,沉聲道:“朝這裏砸,這兒剛拆線,一把砸下去,我叫醫生在縫上,省的換地兒。”
手,陡地停在半空中。
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額頭,清淺的光線下,看到他額上淡淡的傷痕,還未完全平複。
他的雙手,支撐在她身側,四目相對,沒過一會兒,他忽地體力不支躺到她身側,他小聲嘀咕,“剛剛翻窗太過用力,好像扯到後背傷口了。”
羚一臉不可思議,下地,跑到陽台上去看,窗戶果真開著,窗外燥熱的空氣撲麵而來,周圍無一絲憑借,他居然就有這本事進到她房裏。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回身,站在床邊,一臉戒備。
他堂而皇之地趴在她柔軟的大床上,手臂壓著她的枕頭,懶懶看她,“你忘了,我當過兵,進到你房裏,輕而易舉的事。”
“你……無恥。”她氣的渾身發抖,伸手就去拉他,“你快走,哪兒來回哪兒。”
“疼——”他嘶嘶吸氣,一臉痛苦。
羚拉扯的手僵住,皺著眉掀起他的襯衫,看到他猙獰的傷口,上麵已經沁出點點血跡,不由吸了口涼氣。
“你真是不要命了。”
“大半夜為了見你一麵,我也真是拚了。”見她神色鬆動,他理所應當地趴著,一動不動。
羚皺著眉,瞪著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回家睡覺去。”
他麵無表情地指了指後背,“你自己掂量著看,要是再讓我翻一遍窗戶,我後背的傷非得裂開不可,你忍心?”
羚的臉皺成了一個包子,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時,她的房門忽地被人敲響。
顧少清的神色一冷,“申綜昊這麼晚還來找你,你們該不會夜夜纏綿吧?”
羚氣的拿起枕頭砸到顧少清臉上,“胡說,我跟學長是清白的。”
她一時氣急,沒想到竟說了實話。
顧少清仿佛聽到藏寶地兒似的,開心地咧嘴笑。
房門鍥而不舍地響著,隱約傳來申綜昊的聲音,羚隻得硬著頭皮過去開門,把門拉開一條縫,露出腦袋,笑著問:“怎麼了,學長?”
申綜昊朝裏看了看,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我好像聽到你跟人在說話,你房裏有人嗎?”
羚連忙搖頭,“沒有,剛剛我在跟蘇橙通電話呢,徐長風也跟我聊了幾句。”
“是這樣,那你早點休息,別晚睡。”申綜昊叮囑,大手在羚的頭頂摸了摸,溫文爾雅地笑著離開,回到自己臥室。
羚關上門,背靠著門板,一臉的羞愧。
“你為什麼要撒謊?”某人還火上澆油。
羚氣衝衝走到顧少清麵前,雙手叉腰,“還不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說。”
他意態放鬆地趴著,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冷哼,“你可以跟他說實話,我一點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