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眼尾時而跳動,她覺得他是在忍著疼痛。
“不疼。”
她撇嘴,覺得他在說謊,“你是自作自受,我可沒要你給我撐傘。”
“我願意。”他悍然出口。
見他的發絲總有水珠兒往下低落,還有的順著他的額頭流向臉頰,羚便拿來幹毛巾替他擦濕漉漉的發絲。
他端坐著,她就站在他的兩退之間,兩人看起來儼然是一對夫妻。
顧少清禁不住挽起了嘴角,雙手抬起去摟羚的腰,羚渾身一僵,立即防備地後退,雙眼瞪的大大的,“不許你再碰我。”
他訕笑,“我們是夫妻,哪有老公不碰老婆的,要真這樣,這對夫妻就到頭了。”
羚秀眉微擰,“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她根本就還沒適應好嗎?
今天才知道咚咚是她跟他的孩子,一時之間,她甚至接受無能。
見她離他遠遠地站著,挑眉,眼神,熾熱地在她身上逡巡,“你明明也很享受,動情時,情不自禁大叫出聲,和我一起共赴雲雨,不要告訴我,你都忘了?”
羚漲紅了臉,把手中的藥膏惡狠狠砸向顧少清,“當著孩子的麵,你胡說什麼。”
他不在意地聳肩,“怕什麼,他還什麼都不懂。”
“你……你這是……”她指著他,想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你這是褻瀆,褻瀆孩子的天真。”
他扶額,沉吟著,低笑著看她羞窘的別扭樣。
夫妻倆正說著,房門忽地被人大力地推開,一道高挑的身影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當看到咚咚時,詫異地指著他,大問:“這個小怪物是誰?”
“寶貝,他是咚咚,你的侄子,不要在這大放厥詞。”見羚沉下臉,顧少清搶在她發火前冷冷開口。
顧寶貝看了看羚,不可思議的開口:“我聽母親說,你們倆的孩子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有一個?”
她語氣難聽至極,顧少清臉色一沉,陰鬱地起身走至顧寶貝麵前,伸手一拉,欲把她拽出去。
顧寶貝的話卻還未說完,回過頭,衝羚大聲喊著:“你的朋友蘇橙是走了啊,還是死了啊,害的徐長風變成個瘋子一樣,整天就跟木頭人一樣。”
“你滿嘴死字,你媽到底怎麼教你的?”羚生氣,冷冷地盯著顧寶貝。
顧寶貝白淨小臉笑著,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回她:“就是這樣教的啊,我媽說我很可愛,我男朋友們也說我很可愛啊。”
羚咬牙,恨不能上前再扇她兩個耳光。
顧少清把她拖出房門,她眼角餘光瞥到羚身上穿著她的衣服,又高聲叫起來,“嫂子,你幹嘛穿我衣服,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嫁入豪門就是闊太了嗎?趕緊給我脫下來。”
羚低頭一看,這件吊帶衫是在泳池的更衣室裏隨便找來的,她不知道是顧寶貝的。
“閉嘴!鬧夠了沒?”突然,一道冷沉暴怒的渾厚男聲重重地揚起。
叫囂的顧寶貝一下子沒了聲。
“你要是嫌這個家裝不下你,滾去跟你母親一塊住。”
這話刺激到了顧寶貝,她一把甩開顧少清的鉗製,不管不顧地衝顧父大吼:“你還是我爸爸嗎?把我媽趕出家門還不夠,現在又要來趕我?你的心怎麼那麼狠?”
顧父臉色難看,“誰叫你從美國回來的?你的學業完成了嗎?”
“我自己要回來的,我要是再不回來,媽一個人在A市,就要被你們逼死了。”
她無所顧忌地叫囂著,似乎所有的正義都站在她那邊,她特別特別的對。
顧父忍無可忍,“立刻回你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