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坐在床邊,雙眼直勾勾盯著兒童床,他蹲到她麵前,伸手撥開睡袍的開衩,唇,點點滴滴地落在她的膝蓋上。
他低語,反反複複地問:“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是我的妻子?”
吻來到了她的眼睛,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輾轉流連,似乎是想吸出眼底的悲痛,讓她從此無憂無慮地高興起來。
周圍的溫度滿滿上升,他那麼那麼的溫柔,溫柔到讓她不知不覺沉淪其中,任他索取。
翌日,顧少清醒來時,發現懷裏是空的,羚不知何時已經起床了。
起身洗漱,下樓時,在餐廳忽地聽見羚吩咐金諾,“金管家,麻煩你去幫我買一瓶避孕藥。”
金諾明顯一呆。
愣了片刻後,才點了點頭,“好的。”
轉過身,迎麵看到顧少清,見他臉色陰沉,神色不由無奈起來。
自從咚咚沒了,這個家就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再聽不到一絲歡笑聲。
以老爺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再生一個,可是看少夫人的打算,她並不想要。
金諾走出了大廳,正要去為羚辦這件事,卻被跟出來的顧少清叫住,金諾轉過身,問:“少爺有什麼吩咐?”
“你不用去買藥了。”
金諾暗暗一喜,他看出來少爺其實是想再要一個的,於是讚同地點點頭,立即就轉身往回走。
羚卻擰著眉堵住他們,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顧少清的臉上。
顧少清著一身正裝,西裝領帶,挺拔高大,衿貴冷漠。
“我說過除了咚咚,不想要第二個孩子。”羚開口,語氣帶著執拗。
顧少清深凝她一眼,淡淡開口:“那種藥對胃不好,太傷身體,我今天下午去做手術,以後你就不會為此煩惱。”
羚瞪大眼,看著英俊華貴的顧少清發懵,“什麼手術?”
顧少清冷冷睨她一眼,與她錯身而過,竟是不回答。
金諾卻滿是難以置信地張大嘴,脫口而出:“結紮手術。”
羚一愣。
心底,無可救藥地漫出排山倒海的酸楚。
她心知他是想再要一個孩子,不僅僅他,就連顧爸,顧夫人,甚至不喜歡小孩的顧寶寶……他們都想要她再生一個。
而她呢?
任性執拗地不要,就是不要。
這段時間她心情低落,他考慮到她的感受,兩個多月未曾碰過她,昨晚就那麼一次,自己還想著吃事後後悔藥。
現在好了,他說要去手術。
幾步追上他,拉住了他的手,舌頭打結了好長一會兒才開得了口:“你別去手術,我吃藥就行,再說,還可以用……”
現在避孕手法這麼多,手術是最沒人道的。
不待她說完,他忽地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唇。
他深深看著她,微微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在她上方輕言細語,“我想要完美的感覺,不想在我們之間多一層塑料薄膜,但讓你吃藥,我實在心疼,所以,手術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說完,他放開她,若無其事地走向餐廳。
羚卻站在原地,用力咬著唇,眼裏是滿滿的感動。
這世界上,大概除了顧少清,不會有第二個男人如此珍惜她,關愛她的身體。
雖然他從未說過他愛她,但他的言行勝過一切。
愛不過一個字,但有些男人,譬如顧少清這種的,大抵隻會用行動來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