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莫莫一門心思地在給芭比娃娃換洋裝,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幹爸爸和好朋友園長之間暗流湧動的氣氛。
譚子維眉目微挑,目光毫不避讓地對上虞修白的眼睛,“莫莫的親爸爸英年早逝,我就是她唯一的爸爸。”
虞修白淡笑,“不知道這是譚先生的一廂情願,還是莫莫媽媽的想法呢?”
譚子維神色一僵,這時,看到虞修白側過身望向廚房,目光意味深長,“看她清心寡欲的樣子,想來對已故的顧先生並沒忘懷,譚先生怕是自作多情了。”
莫莫忽地轉過身看了看兩人,“你們在說什麼啊?英年早逝是什麼?已故又是什麼?”
小姑娘一臉天真,壓根不知道兩人是在討論她的親爸爸。
虞修白對著莫莫笑笑,微微起身坐到她身邊,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我們在說你媽媽漂亮呢。”
莫莫一臉理所當然的自豪,“當然啦,媽媽是漂亮的媽媽。”
虞修白笑,垂眼看著莫莫重又聚精會神地給芭比娃娃穿衣服,給她梳頭,她還會時不時地抬頭問他娃娃穿哪件衣服好看,他便隨意選一件。
譚子維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心裏酸溜溜的,滿不是滋味兒。
“莫莫,來幹爸爸身邊,我來帶你去給娃娃洗澡。”忍不住出聲,莫莫果然高興地整理好娃娃,捧著盒子走到他麵前,要一起去盥洗室。
他走在前麵,真的和莫莫去了盥洗室。
虞修白微微挑眉,望著一大一小的背影兀自笑了笑,優雅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張嫂最先看到他,盡管一把年紀了,目光仍然不由自主地亮了亮,移到羚的身邊,碰了碰她的胳膊,羚若有所覺地偏首,看到虞修白神態愜意地靠在廚房門邊上,目光清淺地看著她。
往他身後看了看,訝然問:“莫莫呢?”
虞修白聳肩,“被她幹爸爸帶去給娃娃洗澡了。”
羚了然,“你過去看會電視,飯菜馬上就好了。”
虞修白卻站直身子,卷起白襯衫的袖子,作勢過來幫忙,羚擺手拒絕,他卻執意留下,並和氣微笑地對張嫂說:“我來幫她就好,您出去歇著吧。”
張嫂被虞修白的笑容蠱惑,愣愣地點頭,走出廚房才反應過來,回過頭去看,發現身穿白衣的年輕男人很會打下手。
每每羚想要醬油,他就遞到了她的手邊,想要花椒他也遞到了她的麵前,隨便是孜然粉,還是胡椒粉,他總能準確地滿足她的需求。
看起來,他非常了解羚的習慣和需求,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
羚也十分意外,完全沒想到虞修白竟能如此了解她的烹飪習慣,甚至有一瞬間,讓她產生了身邊的男人是顧少清的錯覺。
可一回頭,看到眼前的臉,與顧少清並不相像,湧動的激蕩,立刻被冰凍封住。
“燒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開口,語氣跟著冷淡下來。
虞修白望著她,他的五官精致絕倫,臉上漾著若不經意的笑容,就非常的勾魂奪魄,他就這麼毫不吝嗇地對著羚微笑。
對於羚的驅趕,置若罔聞。
羚神色冷冷,開始往餐桌上端菜,一道菜的菜汁有些多,濺出了盤子,她被燙的稍有不穩,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立即覆住她的,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揚起:“我來。”
男人的掌心幹燥溫暖,莫名的熱度灼燙著她的手背,她本能地縮了回來,他很有技巧地展開手指,讓她脫離開去,雙手穩穩地捏住了盤子。
這一幕,剛好被從盥洗室出來的譚子維看見了,譚子維立即大踏步走了過來,雙目瞪著虞修白。
虞修白卻是若無其事地把盤子端到餐桌上,回過頭對羚輕笑,“你辛苦了,剩下的事我來做。”
然後熟練地布菜,拿碗筷。
怎麼說他也是莫莫邀請而來的客人,羚不可能真的坐著不動,當即和他一起忙碌,一時之間,譚子維反倒像個外人。
看虞修白和羚配合默契,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他搞不清羚怎麼一下子和虞修白這麼熟稔了?
“好了,可以吃飯了。”羚輕籲一口氣,摘下圍裙去找莫莫。
莫莫在盥洗室裏把娃娃的衣服全部脫光,正在一本正經地給她洗澡。
“莫莫,吃飯了——”羚找過來,看到忙的不亦樂乎的莫莫,不由自主笑了笑,莫莫回頭,說馬上就好,而後擦幹娃娃的身體,給她穿好衣服放進盒子裏,這才和媽媽一起走了出來。
張嫂不肯上桌子,就在一旁伺候他們。
不大的圓桌上,坐著四個人,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很古怪。
虞修白望著一桌子的菜,惋惜開口:“這麼多菜,不喝酒太浪費了。”
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