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銘在閉眼休息,對於這一切,並未注意到。
他們到了下榻的半島酒店,車子停在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乘坐電梯,直接上了樓上。
騰揚在房內待得無聊,當騰銘吩咐羅二出去采購時,提出要和他一起到外麵逛逛,騰銘同意了。
兩人乘電梯往樓下走,經過大堂時,騰揚好奇的東張西望,在休息區,忽然看到了那名長相漂亮的叔叔,他竟同時也看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朝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而後,漂亮叔叔忽然起身筆直地朝著自己走過來,他像是被點了穴,站住,他蹲到他麵前,低聲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騰揚,叔叔。”
漂亮叔叔渾身莫名一震,雙眼死死盯著他,又問:“你的爸爸是不是叫騰銘?”
騰揚驚訝地睜大眼,“你怎麼知道?”
漂亮叔叔抬手握了握他細瘦的雙肩,“我叫虞修白,記住了……快走吧,當做沒見過我。”
穿白衣的高大男人起身,若無其事地朝著電梯走去。
騰揚忍不住好奇地轉身,看著他步進電梯,在他眼前消失不見。
“臭小子,你走不走了?”已經走到門外的羅二一回頭不見騰揚,氣的走回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騰揚疼的嘶嘶吸氣,討好地一疊聲叫羅叔叔,羅二這才放開他。
“快走吧,你的漢語比我好,等會買東西,你來殺價。”
“我們去大商場,明碼標價,不用殺價的。”
羅二長長地哦了一聲,“你這小鬼頭蠻聰明的,你要是把你爸爸哄好了,一定有錢途。”
騰揚嗬嗬直笑,卻是流連再三地回頭尋找那一抹頎長雪白的身影。
……
虞修白開車,臉色冷沉如冰,很快到了宜蘭療養院,找到了汪美珊。
汪美珊正在曬太陽,見虞修白突然闖了進來,詫異地回頭看著他,他嚴肅的神情,令她不自覺不安起來。
難道他要反悔?不給她兒子的學費?
正揣測著,見虞修白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盯著她,對於她臉上恐怖的疤痕,視若無睹,隻兀自說:“我還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隻要能讓兒子得到照顧,能夠好好上學,憑著這副殘敗不堪的身體,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我要你跟陶羚說顧少清早就死了……”
汪美珊驚訝地張大嘴,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可是你明明活著——”
“不——我不是顧少清,真正的顧少清,早就死了,四年前在冰冷的瀾江中,徹底死了!”
……
警察局把對譚子維的控訴移交了檢察機關,已經提上了訴訟日程,很快就會開庭審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汪美珊,她就是峰回路轉的關鍵,沒有他,譚子維仍將逍遙法外,而他們,還會受到威脅。
周一中午,羚趁休息時間,到宜蘭療養院探望汪美珊。
從護士那兒得知她的燒已經全退了,肺炎也慢慢轉好,隻是身體虧空的太厲害,想要完全恢複已經不可能,但好好療養,總會讓她好受些,並多活幾年。
“美珊姨,我來看你了。”羚捧著一束康乃馨,笑容滿麵地走進了汪美珊的房間,她正坐在小圓桌邊,在擺弄著一部新手機。
羚訝然,“美珊姨,你新買的手機?”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花插進花瓶裏,回頭,也坐到汪美珊的身邊,看著最新出的蘋果。
汪美珊自慚形穢地笑,“我哪有錢買手機,這是那位虞先生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