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彈珠穿過楓葉,重重地射在喬逸帆身上,喬逸帆眉目微皺,轉過頭去看羚,她腳下被一根粗樹枝一絆,身形不穩,手中的斑鳩脫落,掉到地上。
為了不至於壓到斑鳩,自己硬生生扭到邊上,摔了一跤。
“哎——”一聲痛呼輕逸出棱唇,她撅著屁股,很有些不雅地跪倒在地,雙手摁在了地麵上。
喬逸帆沒有第一時間拉她起來。
而是像看怪物一般盯著她看,羚覺得實在丟人,幹脆一屁股坐到了落滿楓葉的地上,歪著頭,跟咕咕直叫的斑鳩大眼瞪小眼。
喬逸帆從未見過為了保護一隻鳥,寧願自己出糗的女人。
她灑脫隨意地坐在地上,清澈的眼底氤氳著楓林的火紅,眼底似是帶著生命的熱和力,鮮活的令人心悸。
“喬先生,你沒事吧?”她忽地想起他來,仰頭,眼帶謝意地看著他。
她的眼,是他有生之年見過的最漆黑純粹的一雙眼睛,映著細碎的陽光,讓他感到一陣眩暈,忽然覺得四周的楓林因為她,帶了別有韻味的美麗意境——一種溫文秀雅、善良清透的秀麗!
眼皮微跳,一時間,忘了天地。
“喬先生?”羚狐疑,起身站到他麵前,認真地看著他,剛剛那個彈珠好像射到了他的胸口,她看不到究竟傷的怎麼樣。
“我沒事。”喬逸帆伸手,撫了撫不受控製一陣亂跳的眼角,聲線溫軟。
彈珠都能把斑鳩的腿打斷流血,他中彈了怎麼可能沒事?
羚不放心,坦然地開口要他解開襯衫查看一下,喬逸帆緊緊盯著她,“你幫我解。”
他一本正經,無半分戲謔或是玩笑之色,倒讓羚無法拒絕。
畢竟,他是為了救她。
沒有過多猶豫,羚站至他麵前,伸手解他胸口的紐扣,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的發頂,突然說:“你比你妹妹還要高出三公分。”
羚詫異於喬逸帆眼神的精準,“確實是。”
“嗯,你的身高很適合我。”喬逸帆飽滿的唇瓣蠕動,輕輕低喃著一句話,眼底盈滿某種期待和笑意。
羚沒聽清他說什麼,她解開了三個紐扣,率先看到了男人精致的鎖骨,再往下,是男人流暢的胸大肌,在靠近左胸口的地方,赫然有一個圓形的凹陷痕跡,周圍布滿淤青。
喬逸帆低頭,女人睜圓了清眸,一臉歉意地盯著彈珠射到的傷口,他不在意地勾唇,伸手指著小小的圓,“我就當做這是你在我心髒裏挖下的洞,你以後要負責填滿。”
羚愣愣的,聽不懂喬逸帆說的是什麼話。
“一定很疼吧?”
他居然幹脆地搖頭,帥氣的臉上無一絲痛意,反而盈滿笑意,“我非但不疼,反而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快活。”
羚眨巴眨巴眼,她若泉水流動的眸子一片迷茫,不大懂喬逸帆出人意料的反應。
他琥珀色的眼底映著大片大片的楓林,好看極了。
他被她看的,心跳莫名加速,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興奮。
剛欲伸手抓她,她忽然轉過身,朝著一處看去,茂密的楓林中,一抹白若隱若現,他的不遠不近,冷冷地盯著這邊。
是虞修白。
就在喬逸帆以為眼前的女人大概會丟下他朝白衣男人走去時,她卻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仰著白皙精致的小臉,巧笑嫣然:“我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她趴在他的胸口,果真吹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頗有些用力地吹到他的胸口,可他隻感覺到她嗬氣如蘭,流動的氣體拂過他的皮膚,引起陣陣難耐的癢癢。
他知道自己這時被利用了,被當做了報複另一個男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