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洛,你說他到底什麼意思?”
她真的不懂,他可以在與她熱情地歡愛過後,立即約別的女人,跟對方調情說笑,也可以為了找她,在下大雨的樹林深處奔波,甚至不知道怎麼找到了她弄丟的斑鳩。
分明洞悉她的心思似的,那麼那麼珍愛地保護著斑鳩,把它揣在懷裏,即使昏倒,也沒有弄丟。
宋洛透過後視鏡看一眼神色茫然的羚,脫口就說:“一個男人看上一個女人的意思,不管他是若即若離也好,像霧像雨也好,總之在乎你。”
羚咬唇,手指化成梳子,梳理他淩亂黏濕的發絲,感覺到他渾身驚人的高熱,不由心焦起來。
終於到了長海醫院,宋洛找了薑院長,要他派最好的醫生親自給虞修白看病,可是沒用,跟上次一樣。
降溫的藥用了,沒反應。
抗生素用了,還是沒反應。
甚至愈演愈烈,虞修白開始胡言亂語,口口聲聲呢喃著羚,要她等他,不要放棄,不要離開他。
他痛苦彷徨的樣子,仿佛身處煉獄,仿佛與羚有三生三世之約,而他急著,急著要與她見麵。
昏迷中的聲音,又和顧少清一模一樣。
醫生搖著頭離開,病房裏,隻剩滿臉擔憂的羚和宋洛。
羚聽著虞修白的囈語,秀眉輕蹙,慢慢看向宋洛,見他一臉焦慮,對於虞修白囈語的內容,毫無吃驚之色。
“宋洛——”羚忽地開口,宋洛轉向她,“什麼?”
“你覺不覺得虞修白有時候很像少清?”
宋洛詫異,脫口而出:“怎麼會?”
羚的懷疑,令他心裏突突直跳,雙眼瞅著昏迷不醒呼吸急促的大老板,有點不知所措。
如果陶小姐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一定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
一定不會對他冷漠,對他諸多微詞。
可是……大老板又交代不能透露他的真實身份。
瞧他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萬一要真是死了,一切不都全沒意義了?
“我是說有時候,比如他的眼睛,比如……”他嘴裏的氣息,他與她歡-愛時的節奏和動作,那種感覺,分明一樣。
可是,這種話,讓她怎麼說出口?
“比如現在他的聲音,你不覺得和少清很像嗎?”
他該怎麼辦?
怎麼辦?
宋洛急的在病房裏來回走動,把自己的指甲全部咬了一遍也拿不定主意,耳朵裏聽著虞修白的囈語,一陣心煩意亂。
忽地轉過身,問羚:“眼睛和聲音像的人多的是,你還有其他更具體的嗎?”
羚不由自主紅了臉,微微低下頭。
宋洛見她神情羞澀,腦袋裏閃過一道靈光,打了個響指,“對了,你不是已經和他滾過床單了嗎?”
“你和虞先生滾床單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比如和顧總一樣的敏-感點,比如身上的胎記之類的,更甚者……男人最私密的地兒?”
羚死死咬唇,微惱起來,“我就是搞不清啊,他讓我很混亂,你知道嗎?少清身上沒有胎記,但他後背又救我時落下的傷疤,額頭也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可是我在虞修白身上找不到,至於你說的別的……你說的對,他和少清一樣。”
宋洛眉目一挑,“哪裏一樣?”
“敏-感點。”
“那……那什麼地方呢?”宋洛刨根問底。
羚倏地狠狠瞪他,“你不要得寸進尺。”她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多了,可是宋洛?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步步逼近,嚴正地瞪著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