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子維是咎由自取,你沒必要難過。”
雖說是事實,羚仍舊感到難過。
法庭內,氣氛嚴肅,庭審相關人員落座後,立刻就開庭了。
大家繃緊了臉色,個個臉上沒什麼表情。
當譚子維作為被告人被警察押著帶上來時,羚幾乎快認不出他了,整個人瘦的可怕,唯有一雙眼精銳地亮著,走動間,腳上還戴著鐐銬,發出沉悶壓抑的聲響。
目光,突然陰沉地捕捉到羚,直勾勾地瞪著她,和她身邊的虞修白。
“子維——”譚母悲痛出聲,情緒控製不住,失聲哭了出來。
申判長提醒肅靜,她才強製沒有發出聲音。
下麵,進入了庭審程序,代表公訴人的言均宣讀了起訴書,證據充分地羅列了被告人的犯罪事實,最後懇請申判長做了公正的判-決,給予受害人一個公正。
輪到被告人為自己辯護時,譚子維神情激動地質問:“你們說我殺人?證據呢?你們有什麼證據?”
言均一派平靜,拿出一個光盤呈給申判長,光盤當庭播放,譚子維的聲音傳了出來:“……隻要你能撞到顧生,我會一次性給你四十萬,你在臨死前最起碼能撈到一筆,你的老婆孩子就不愁了……”
“我承認買凶肇事,但顧生沒有死,他還好好的,我這不屬於大罪。”譚子維見鐵證如山,頹然地改了口,承認了其中一條罪行。
但關於殺害顧少清一事,矢口否認。
隨即,汪美珊被帶了上來,作為證人,她詳細地描述了譚子維誘使她去殺害陶羚的過程,又講述遊輪爆炸前親眼看到他拿著槍射擊顧少清的一幕。
她說的巨細無靡,又露出臉讓庭審人員看,聲淚俱下,泣血控訴,引得合議庭人人沉了臉色。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譚子維,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毀容,如果不是他,顧少清不會死……請法官大人懲罰犯罪分子,還我們一個公道。”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殺顧少清,汪美珊,你胡說!”譚子維激動地叫囂起來,說什麼都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一再要求申判長徹查,還他一個公道。
他的最後陳述,混亂而悲憤,隻承認自己雇司機肇事,其他一概否認。
被告人陳述結束,申判長宣布休庭,合議庭開始就證據證詞根據相關法律進行量刑。
休庭時,旁聽席的人都被請了出去。
顧寶貝一臉憤慨,“證據確鑿,害死了我哥,還敢狡辯,這種人死一萬次都不值得同情。”
羚心裏難受,不由自主看向虞修白,眼神裏寫著悲戚和猶豫。
虞修白湊到她耳邊,用氣流低語,“寶貝說得對,他已經沒救了,對壞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羚,為了我和孩子,撐下去。”
羚死死咬著唇角。
她知道譚子維確實做了違法犯罪的事,可是,兩項罪名都是殺人未遂,畢竟,顧少清還活著,而在申判長那裏,顧少清卻是死了。
如此一來,就等於坐實了譚子維的殺人罪名,謀殺是大罪,是要以命償命的。
心裏混亂不已,休庭時間結束了。
重新走進法庭,聽的就是結果。
羚大腦很亂,判-決書聽的混混沌沌,隻最後一句話在她耳邊來回飄蕩:
“被告人譚子維,犯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申
“不——申判長,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我不服,我要上訴——”譚子維失控地大叫起來,偏頭看向自己的父母,神色異常憤怒,不停地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