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愛你,哪怕你變成灰,他仍然愛你,他要是不愛,就算你潔淨如雪,依然不愛,你不能剝奪他選擇愛還是不愛的權利。”
虞修白站到病床邊,居高臨下凝睇著顧寶貝,微微傾身,大手在她腦袋上溫柔地揉了揉,“你先好好休養,等養好了身體,再想其他事情。”
顧媽呆站在一旁,看著顧寶貝和虞修白親密,聽著她叫他大哥也沒有多想,一心隻懺悔著自己的錯誤,反複地糾結,痛苦。
在虞修白的強力安撫下,顧寶貝慢慢平靜下來,隻是,躺在床上雙眼瞪著天花板,看起來像個呆滯的木偶。
羚難受的轉身走出了病房。
房門外,皇覺第一時間堵上來追問:“她怎麼樣了?”
羚沒什麼好臉色地對著他,“情緒崩潰,你說還能怎麼樣?”
皇覺臉色一黯,低下頭,覺得無地自容。
“她的孩子……是我的嗎?”沉默半晌,忍不住抬起頭,痛苦地問出聲。
“她說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所以要打掉,還有……她想跟你離婚,不想讓你看見她,都是因為她愛上你了,不想讓你見到她不好的一麵,你能理解她的心情嗎?”
“砰——”的一聲,皇覺的拳頭不知疼痛地落在了一旁堅硬的牆壁上,他低著頭,佝僂著脊背,渾身充滿恨意。
“那個男人是誰?我要去殺了他!”他偏首,雙眼赤紅地問羚。
羚心裏沉沉的,掂量一下才答:“當務之急是掃清網上的那些照片,不能讓網絡再加深寶貝的傷口,還有……你能保證你家裏人看見了,不介意嗎?”
“你想不想陪她度過這段黑暗的日子,繼續你們的婚姻,這些才是你最應該考慮的。”
鑒於皇甫哲的敏感身份,羚不得不轉移皇覺的視線,同時也是為了他和顧寶貝好。
皇覺咬牙,“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個人渣?”
羚搖頭,“當然不是,但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言均已經去處理網上的事,你打電話找他,兩個人的力量總要大些。”
皇覺深吸一口氣,走至門口朝裏偷偷看了一眼顧寶貝,這才轉身去找言均。
一個小時後,羚發現各大網站的頭條已經變了,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病房內,顧寶貝看起來非常虛弱和疲憊,可她卻怎麼也不肯入睡,一直一直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任憑虞修白怎麼勸說都沒用。
顧媽稍稍靠前,她就失控的大喊大叫,顧媽最後隻得垂淚出了病房。
“寶貝這樣下去可怎麼辦?”顧媽腫著眼,看著羚,此時,羚成了她的依仗,似是鬱結於胸,她禁不住趴在羚的肩上,痛哭流涕。
顧媽從未跟她這麼親近過,羚很有些手足無措。
視線望向病房內,虞修白定定地看著她們,目光深沉,堅定。
接收到他堅定果敢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拍了拍顧媽一下子彎曲的後背,輕聲安慰:“一切災難都會過去的,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陪著寶貝,保護她不再受傷害,不離不棄,其他的,就交給時間。”
顧媽喉嚨梗塞,緩慢地點著頭。
“晚上我和修留在這兒陪著她,您還是先回家吧,爸爸和孩子都需要照顧。”
頓了一下,又說:“寶貝的事,能不讓家裏知道最好。”
顧媽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這就回去。可是……你們還沒吃晚飯。”
羚握了握顧媽的手,“我和修都是大人了,這點小問題用不著媽擔心,您還是早點回去吧,否則家裏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