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係好後,他踩下油門,慢吞吞地往回開。
羚瞄了眼速度,才20碼,偶爾經過的一輛登山車都比他快。
這個速度,要多久才能到家?
“你不能開快點嗎?咚咚和莫莫還在家等我。”羚忍不住出聲。
“別跟我提咚咚和莫莫。”喬逸帆冷冷揚聲,語氣冷的嚇人,他冷酷無情的樣子,驚得羚好像不認識他似的,調開目光,都不敢看他充滿厲色的側臉。
可仍然,禁不住出聲:“無論大人做什麼,孩子都是無辜的,你為什麼遷怒他們?”
喬逸帆忽然猛砸方向盤,砸的喇叭滴滴直響,“他們都是你和顧少清的孩子,是你們之間無法剪斷的聯係,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羚呼吸一窒,喬逸帆的神色實在嚇人,她不敢再多說,生怕哪一句再刺激到他,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家裏打個電話,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一看來電,是虞修白的電話。
喬逸帆驀然轉過臉,瞪著她,質問:“你怎麼不接電話?”
羚沒有接,直接關機,沉著開口:“你好好開車。”
喬逸帆開的真好,筆直的一條直線,隻是速度宛若蝸牛,羚靠在椅背上,起初心急的很,後來實在煎熬,在困頓中,疲憊一股腦地襲來,幹脆閉上眼不去看。
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喬逸帆在路邊把車停下,靜靜地注視著羚甜美的睡顏,情不自禁伸手去撫她的眉眼,她的睫毛長而卷翹,像是蝴蝶的翅膀,輕輕合在一起。
她的鼻梁高挺,她的嘴唇薄厚適中,非常適合接吻。
偷偷地,一點一滴地靠近,就在即將覆上她的唇時,腦海裏忽地掠過一個事實:虞修白就是顧少清,顧少清就是陶羚的丈夫!
唇角,硬生生頓住,費了好大的力氣拉回來,雙手緊握住方向盤,挫敗地趴在上麵。
這輩子,從未這麼痛苦糾結過。
時間慢慢過去,他終於平複了心情,啟動車子,以堪比蝸牛的速度慢慢往市區開,心裏盼望著自己無意中開上了永無盡頭的一條路。
可惜,城市的霓虹燈終究逐漸浮現在眼前。
……
羚睡眼惺忪的醒過來,看到自己在車子裏,立刻反應過來,吃驚地偏頭,看向一旁,喬逸帆竟不在邊上。
她下車,看到周圍熟悉的景色,原來已經到家了。
喬逸帆正站在一旁抽煙。
背影無端透出無限寂寥。
“謝謝你。”羚出聲,她看到金諾正站在廊簷下等著自己。
喬逸帆回頭,輕輕睞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你回去吧。”
羚唇瓣蠕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仔細一想,又覺得無話可說,當即揮手跟喬逸帆作別,朝著大廳走去。
“少夫人您回來了。”金諾恭敬出聲。
羚點了點頭,一邊往裏走,一邊問:“咚咚和莫莫都睡覺了嗎?”
“是的,現在已經淩晨了。”
羚吃了一驚,想到喬逸帆的龜速,了悟地苦笑一聲,又聽金諾說:“虞先生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問您有沒有到家。”
羚啊了一聲,立即摸出手機開機,一邊撥電話過去一邊往偏廳咚咚的臥室走去。
電話沒響兩下,就被虞修白接通。
他略顯緊張的聲音立即傳了過來,“你現在在哪兒?”
“我到家了……”遲疑了一下,坦誠相告,“路上遇見了喬逸帆,他從陶柔嘴裏得知了你的身份,很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