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灼之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接通,是顧寶貝打來的電話,她說:“大哥,我在皇覺公寓,你來接我。”
聽到她平穩的聲音,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好。”
他驅車前往皇覺的公寓。
與此同時,皇覺公寓內。
顧寶貝低著頭坐在沙發上,皇覺跪在她的麵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窒息沉悶的安靜中,顧寶貝揚聲:“對不起,我們還是離婚吧。”
她被皇甫哲囚禁玷-汙,成了他們永遠無法跨越的溝壑,她被出軌了,他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不——我不同意,寶貝,你是我永遠的寶貝,我愛你,你不是知道嗎?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皇覺緊握著她柔白的手,不肯放開。
顧寶貝強忍著眼淚,想笑,卻比哭還難看。
她強迫自己拂開他的手,緩慢起身,堅決出聲:“不,我不要你的懺悔和同情,我們……結束了。”
“寶貝——”皇覺去拉她的手,被她避開。
她走進臥室,動作機械緩慢地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在皇覺看不到的角落,淚流滿麵。
時間仿佛殘忍地在他們之間停滯不前,悲傷留在原地,不肯消散,不肯離去。
她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整理衣物,偷偷把床頭櫃上兩人的合照放進行李箱裏,而後合上,抬眼時,便看到了虞修白。
唇瓣蠕動,千言萬語隻剩分手的劇痛。
他什麼都不說,上前默默抱住她,無聲安慰。
“寶貝,我不介意。”他們往外走,皇覺衝過來拉她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傳到她的手上,那麼溫暖,令她眷戀,可是,她說:“我介意。”
她甩開了他的手,哪怕再痛再傷,也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虞先生請你好好照顧她。”虞修白抬腳追她時,皇覺揚聲,聲調哀涼的讓人難受。
“我會的。”虞修白淡聲答了一句,隨即快步走至顧寶貝身邊,牢牢看護著她。
回到病房,顧寶貝似是疲勞至極,很快入睡。
虞修白卻再無睡意,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沉睡。
……
翌日,盡管很困,羚仍然起了個大早,親自下廚熬雞湯。
顧媽趁著顧爸在花園裏散步時過來問她,“寶貝怎麼樣了?”
羚安撫地笑了笑,“早上我跟虞修白通過電話了,他說寶貝的狀態還不錯,恢複的還行。”
顧媽點了點頭,看了看羚熬製的雞湯,輕輕說一句:“你有心了。”
“寶貝是我妹妹,我自然想要她好好兒的,媽,您別多想,年輕人生命力旺盛,寶貝她會挺過去的。”
羚這麼一說,顧媽反而淚水直淌,壓抑又悲憤地說:“就算挺過去,寶貝也不會跟以前一樣活的開心了,這就是一道腐爛的瘡疤,會一輩子烙印在她身上。”
“媽,事已至此,我們隻能往好的方麵想,連她的親人都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又讓她怎麼走出陰霾?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齊心協力幫她忘記這件事,從頭開始。”
顧媽點頭,眼角餘光看到顧爸走進了大廳,忙止了淚水,斂了情緒,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走向他。
羚一陣歎息。
吃早餐的時候,莫莫嘟著嘴滿臉不高興,反複問羚昨晚上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和虞叔叔一起去接他們放學?
羚嗬嗬哄著,“今天下午去接你們放學,可以了嗎?”
莫莫滿意地點了點頭,“要虞叔叔也去,晚上莫莫想吃虞叔叔做的菜。”
羚伸手點了一下莫莫的額頭,“知道了,我會跟你虞叔叔說的。”
羚的手臂稍好,堅持自己開車送咚咚和莫莫上學,他們離開時,金諾忽然走過來,一陣支吾,羚感到好笑,“金伯,你有什麼話,就說呀,怎麼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