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閃過虞修白的話,“陶羚,你想好了,如果你敢選擇喬逸帆,我以後就不會再愛你。”
心口劇烈一痛,控製不住咳嗽起來。
喬逸蓉冷冷地盯著她,靜靜開口:“幸好你射偏了,子彈進了四弟的腦袋,卡在了小腦後,令他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羚渾身一顫,心裏五味雜陳,既慶幸喬逸帆還活著,可想到他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又感到無比難過。
“我不能說這一切都怪你,可造成他重傷的,你是直接原因,所以……”喬逸蓉頓了一下,重重地盯著羚,“我二姐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好好等著贖罪吧。”
羚咬牙,點著頭,輕輕出聲:“沒關係,是我罪有應得,”靜了一下,懇求的問:“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因為之前我沒有阻止四弟為了你涉險,二姐怪我,所以有關四弟的所有事,我都無權過問,你想見他,隻能去求我二姐。”
羚愣住了。
去求那個看起來就雷厲風行的喬逸萱?她剛剛給的一巴掌,臉頰上還火辣辣的疼,可是,盡管困難,她仍然要見喬逸帆。
“好,我去求他。”羚堅決出口。
喬逸蓉看她一眼,走過去拉開了門,對站著門外的喬逸萱說:“二姐,陶羚想見四弟。”
喬逸萱回過頭,目光越過喬逸蓉的肩膀落在陶羚的臉上,冷冷地看著她。
羚拖著傷痛的腿,一高一低地挪到喬逸萱的麵前,扶住門框,望著她,“二姐,我想見見喬逸帆,可以嗎?”
喬逸萱冷冷勾唇,冷冷吐字:“你當然得見他,不但要見他,還要日日夜夜地陪在他身邊,除非他醒來,否則你永遠不能有自由。”
羚沉默了。
盡管喬逸萱的態度霸道無理的令她不舒服,可是……喬逸帆會變成今天這樣,完全是因為她,她還能辯解什麼?
尚若推卸責任,良心上也過不去。
“好,我願意照顧他。”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堅定地從她嘴裏吐了出來。
喬逸萱向喬逸蓉使了個眼色,喬逸蓉忙上前拉住陶羚,帶著她往病房走去。
喬逸蓉嫌慢,叫護士推來了輪椅,讓羚坐上去,一旁的喬逸萱冷笑,“她吃這點苦頭算便宜她了,你看看把四弟害成了什麼樣子。”
“哎,二姐,要是她腿殘疾了,照顧四弟也不方便,所以我們還是先照顧她點,等她腿好了再折磨她,一樣的。”喬逸蓉幾乎是討好地對喬逸萱說著。
喬逸萱冷冷一哼,抬頭挺胸在前走。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病房。
喬逸萱已經站在了病床邊,這一幕,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可仍舊是無法接受,仍舊是禁不住流淚,痛哭。
眼角餘光看到陶羚,恨得磨牙,恨不能殺了她報仇。
喬逸蓉和事老地攔著,擋著她的視線,拉著她往外走,“我們出去,把四弟交給陶羚。”
兩姐妹出了病房。
羚站起了身,跌趴在渾身插滿管子的喬逸帆身上,睜大眼看著他,“喬逸帆……”
她出聲,他躺著一動不動,不理她。
她坐到他身邊,用力推了推他,他一動不動,不理她。
她伸手去摸他的臉,冰冰涼涼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他仍然不理她。
“對不起。”
是我太自私。
我自私的選擇讓虞修白活下去,哪怕他以後都不會再愛自己,她仍然做出了違背他意願的選擇。
“真的對不起。”眼淚,一顆一顆,滾燙地滴落在喬逸帆緊閉的眼睛上,“請你睜開眼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