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修白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著自己的誓言,手指,逗弄著去捏羚的臉,羚心裏一會緊繃一會鬆弛,很不好受。
她感覺自己在做夢,夢裏的虞修白活蹦亂跳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而現實中,他的臉部發黑全身疼痛,常陷入昏迷不醒中無法自拔。
即使真切地聽著教授和虞修清的話,她仍然不敢相信。
因為有一種太過夢幻的感覺,弄得她生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她的幻覺。
“嘶……”冷不丁的,臉上一疼,懊惱地抬頭,對上虞修白黑曜石一樣熠熠生輝的眸,他眯眼,一字一頓地重複:“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你不信?”
他的眼底散發著危險。
羚連忙點頭,“信,我信。”
虞修白點了點頭,拉著她起身,嘴裏說著:“信就好了,既然確定我沒事了,咱們回家吧,我覺得有點困,想回去補覺。”
他連打了幾個哈欠,一臉困倦。
羚被他強行拉著走到了走廊裏,回頭,看到教授和虞修清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們,他們的眼神帶著奇異,好像在瞻仰生命的奇跡,信仰的偉大。
羚突然撥開虞修白的手,急急地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跟他們說幾句話。”
虞修白不耐煩了,說:“我才不等你,我要回去了。”
羚已經走出了三步,聽到他的話,身形一頓,回頭,看到虞修白雙手插在褲袋裏,偏著頭,一臉等她走回去的傲嬌表情。
她確實想再確定一下,所以猶豫起來。
見她猶豫,虞修白臉色一沉,轉身就往外走去,她急的喊:“修……等我呀。”可他好似沒聽見,徑直往外走。
她咬了一下唇瓣,回頭問已經走過來的虞修清,“修清姐,他真的康複了?”
虞修清確定地點了點頭,“他移植的臉部和顧少清的臉型完美融合,血管和神經嵌合度與常人無異,一點排斥反應都沒有,羚,這真的很了不起。”
羚默了一下,“也就是說他恢複了免疫功能?”
虞修清含笑點頭。
羚低頭,眉目蹙了蹙,遲疑半天,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修清姐,他是好了,但性格上有些反常。”
虞修清愣了一下,秀眉一皺,沉吟著,不可思議地說:“不會是出現修白的個性了吧?”
羚心裏咯噔了一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感覺康複的虞修白一些小習慣和顧少清是背道相馳的,比如,歡愛過後丟下她不管,再比如剛剛,如果是顧少清,盡管他真的不快也不會徑直離開。
她把這些不尋常之處說給虞修清聽,虞修清張大嘴,呆了好半天,“理論上受移植者可能會出現捐贈者的一些習慣或者表現,這也屬於正常現象,他才恢複沒多久,你再觀察觀察,無論他表現的怎麼樣,他能健康的活著才是最好的,你說是不是?”
羚認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虞修清勾唇笑了一下,安撫地拍了拍羚的胳膊,“趕緊去找他吧,如果他真的出現了我弟弟的習性,你得把他看牢了,不能讓別的女人趁機而入。”
羚深吸一口氣,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生活波瀾壯闊起來。
“還有……我弟弟,他從小到大都比較輕視女性,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如果他有類似的行為,你別放在心上。”
羚隻得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想到虞修白竟丟下她獨自離開,心裏不禁陣陣難過,正走著,斜刺裏一條手臂驀然拉住了她,她嚇了一跳,啊的一聲,自己被扯著撞進了一副懷抱裏。
鼻尖撞上他的胸膛,一陣生疼,她捂著鼻子,惱怒抬頭,瞬地對上了虞修白堅毅的下顎,恍惚間,他下顎的線條竟和顧少清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