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春哭鍾子,奔走餘杭路。今春哭田生,棲遲九江渡。
在家在客中,兩友兩春訃。伊誰奪天年,有天不可籲。
老淚無由製,立見眼隔霧。風晴江氣暖,日夕山色暮。
仿佛懷清揚,同遊散幽步。百年屈指頃,浮生草頭露。
憑高悄無人,我鬢亦非故。何當歸西湖,往拜二公墓。
——————————宋代·董嗣杲《予辛酉春哭鍾鬆岩於餘杭靈溪壬戌春於江州馬》
魔者,惡之首也。然!何謂魔?殺人放火,心狠手辣,於人不利之輩為魔?錯,人人皆是魔,雖表麵與人無恙,內心卻早已成魔,此類魔也謂之:心魔。
何謂心魔?仇、恨、貪念、妄念、執念、怨念等都屬於心魔。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產生、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人。佛語有雲:“心魔者,難自控,自墜也,萬劫不複,釋迦如來亦難救!!!”意思就是說:甘願墮入心魔之人,則萬劫不複,就算是如來佛祖都救不了了,可見心魔危害之大。
然而,事出總有因,人們也不會無緣無故墜入心魔,墮魔劫,唯以情之一途。情之一字,包含萬般人之常情。何謂人情?喜怒哀懼愛惡欲七者,弗學擊能。情之一字,自古以來,傷人最深,痛心最徹,因此,情也通心魔路。
聽薑師叔說完,我們幾個都點了點頭,不過雀乾師叔的問題又來了:“薑老哥,你講這麼一大堆,是啥意思啊?我在問你我徒弟的事兒呢,這跟我徒弟有啥關係啊?”
薑師叔看了雀乾師叔一眼,沒有說話,師傅則給了雀乾師叔一腦袋蹦,然後說道:“嚷嚷個屁呀你,聽人老薑接著說不就完了麼。”雀乾師叔被突襲了一下,有些不善的看了一眼師傅,本來還想回我師傅一下,但瞥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薑師叔,終究沒有動手,師傅則有些得意的向雀乾師叔吐了吐舌頭,看得我一陣無語。
雀乾師叔沒再理會我師父,衝著薑師叔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薑師叔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潤了潤嗓子,看著智杖說道:“此子,將來怕也會為情所困啊!!!”
雀乾師叔瞪大他的牛眼,用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猛盯著薑師叔,語無倫次道:“薑,薑哥,你你你,你可別嚇唬我啊,我徒弟可是出家人啊,怎麼可能還會被情所困?你是不是算錯了?”
“錯你個大頭鬼啊!!!老薑的卜算之術你都信不過?”師傅再次給了雀乾師叔一腦袋蹦,沒好氣的說道。雀乾師叔捂著腦袋,頓時氣結:“你奶奶個腿的,欺負老衲是出家人啊,你給我滾滾滾,看見你我心裏就忒不舒服。”雀乾師叔罵完,師傅卻出奇的沒有跟雀乾師叔對罵,反而一臉凝重的看著薑師叔,期待他的下文。
薑師叔看了看我們四個,最後把視線放在了智杖的身上,說道:“隻希望是我算錯了,無奈,這是事實!!!”
“嗯!!!”一旁的師傅也跟著點點頭道:“萬物皆有情,人乃萬物之首,又怎能無情,出家人又如何,隻要是生活在這個紅塵俗世裏,就算你是如來佛下凡,那也難舍情,出家人講究慈悲,殊不知,慈悲也是一種情。”
“胡鬧,你一外道之人,怎可擅談我空門之事。”雀乾師叔大怒,指著師傅的鼻子直接氣衝衝的說道。師傅沒有抬頭,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你放下了麼?”
你放下了麼?雀乾師叔聽到我師傅說的這句話後,呆滯在原地,良久,才回過神來。歎了一口氣,沒有再看我師傅,轉過身去,向薑師叔詢問道:“可有解救之法?”
薑師叔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難,無法可破。”
雀乾師叔身體一顫,一臉呆滯。再看向智杖時,隻見他也是一臉的震驚,指尖不由自主的都變得有些泛白。霎時間,屋子裏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我來到智杖的身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半響,智杖開口道:“阿彌陀佛,小僧明白該如何處置此事,多謝師叔點化!!!”說完,還衝著薑師叔鞠了一躬。我頓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什麼情況啊喂?
智杖鞠完躬後,就要離開,我雖然不知道是啥情況,但我也不是個傻子,猜也能猜得出來,現在智杖心灰意冷,如果現在放任他離去,恐怕他一定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自殺也說不定,我自然要阻止他。
還不帶我有所反應,薑師叔敲了敲桌子,阻止了智杖,說道:““師侄無需急躁,此事也並非沒有轉機。”
智杖聞言,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連忙推開我,轉過身來對著薑師叔說道:“師叔你有什麼辦法能阻止我入魔麼?”哪成想師叔竟搖了搖頭,回了一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