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這些客套話還沒說完,他正在倒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茶水潑出來一點,也打斷了沈煙的話。
沈煙抿了抿唇,緊張地問:“怎麼了,我是……哪兒說得不對嗎?”
他將手中的茶遞了過去,複雜的笑:“沒有,是我自己的失誤,沈煙小姐,你不用跟我那麼客氣的,我跟你,其實早就見過。”
沈煙頓了一下,覺得哪裏不對,又突然想起,他怎麼會知道她名字?
“是嗎,我不太有印象……”沈煙努力的回想,又看了看他,可總覺得好像確實有點印象,但又好像真沒見過他。
“那個時候我們沒什麼交涉,但是我對你印象很深,今天既然是有事在醫院裏相逢,那就別在意那些了,我們可以重新認識。”
他在沈煙對麵的辦公椅坐下,一臉認真地伸出手,語氣微沉:“沈煙小姐你好,我是這兒的骨科主治醫生,我叫楚經年。”
沈煙這下是真懵了,她沒想到她隻是想來問個病情都能成這樣,而且就算是認識認識,為什麼還要這麼鄭重的握手?
“楚醫生你好……”沈煙懵圈地伸出手去握了握,在兩人掌心相貼的那一刻,她感覺到對麵男人的緊張,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這個時候沈煙隻覺得這個楚經年好像有點神經質,莫名其妙。
隻是她未來的某一天才會知道,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有些感情,也是一開始就注定了未來的結果。
有些人的情感卑微而懦弱,一直藏在時光的長河裏,不曾露出過一點,可到後來壓抑到爆發,卻早已為時過晚。
兩人的掌心相貼了那麼一下,立馬放開。
沈煙直入主題:“我是中午時因為一場車禍出事的病人沈馨的姐姐,因為你是主治醫生,所以我想問問她的情況怎麼樣了……孩子,有沒有事?”
沈煙之所以這麼擔心,全是因為沈馨肚子裏那個孩子,沈馨縱然欠,可肚子裏的小生命卻是純潔無辜的,她剛剛一直怕的就是她腹中孩子。
“她懷孕了?”楚經年微微沉吟了下,劍眉微皺。
“其實我不知道這個情況,但是看她的狀況,應該是剛懷不久所以外麵看不出來,這次車禍她下意識地護住的腹部,所以隻有右臂受到撞擊導致骨折,頭部也在花壇上撞開了一個傷口,都已經進行縫合處理了,所以說,現在她應該是無大礙的。”
“噢……原來是這樣。”沈煙的心頓時放下來不少。
她現在孩子應該還沒成型,外部受到撞擊加上她及時護住,應該確實也沒出什麼事。
“我就是擔心這個,當時車禍現場她頭撞傷了流了很大一攤血,所以我以為……”沈煙鬆了一口氣,心裏頭卻又想起當初她流產時的場景。
她記得她當時也流了很多血,撕心裂肺的疼,疼到她虛得都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麼在從體內流失,那種感覺她真的是再也不想來一遍了。
所以,當時她看到那麼多血才會怕沈馨是流了產。
“我說怎麼手術時外麵吵吵鬧鬧的一直說懷孕什麼的呢,沒想到是這樣,不過你也別擔心,這次她沒出什麼大礙,手臂骨折差不多休養一個月就能好得七七八八了,她額上縫合的痕跡也不會嚴重到說毀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