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白澤,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半夜拐走,可憐一代少年神算,竟落了個夢遊他鄉的苦果。
當他醒來時,突然臉色驟然蒼白,映入眼簾的竟是兩隻眼睛,他猛然躍起,慌忙退去二丈,才定眼一看,心髒砰砰加速。
前一刻,眼前竟是一個帶著腐肉的人頭,兩眼死死盯著他,距離不過一寸。
“和不語,你個王八蛋!”白澤轉念一想,也隻有和不語認識他,會做這種無理取鬧的事情,頓時破口大罵。
緩了片刻,輕輕拍著了兩下胸口,呼了幾口氣,他才環視周圍,赫然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陰森潮濕的石洞裏。
細微光芒從洞口透射而來,四周除了細微水滴聲,一片死寂,空氣中彌漫著腐爛氣息。
他神色微變,連忙退了幾步,突然腳下踢到一物,骨碌碌聲響傳來。定眼一看,又竟是一個人頭,借著陰暗的光芒,可見到其上麵也掛著腐爛之肉,顯得恐怖駭人。
白澤驟然朝後掠去數丈,眸子裏閃著驚詫神色,心中大驚。即便他自小遊曆世間,可也沒見過真正的死人頭顱,更別說那人頭還有腐肉,兩隻眼珠凹陷。
這種震驚比在巫靈宗“凝靈”時,見到那蛇樣鬼物還要強上幾分。這時出現種東西,意味他有可能會扔了小命,這怎叫他不驚。
越想,他越感覺不對勁,又退了數丈,隱到黑暗之中。
就在這時“嗒嗒”腳步聲傳來,而後他就看一道影子落到石洞門口,那模糊看不清麵孔的影子,正朝洞內張望著。
“咯咯,小道士這麼快醒了,借片心肝來吃吃?”淡雅的笑聲傳來。
“你是何人?小道為何在此?”白澤一連問出了三個疑惑,同時左右移動目光,想借著那微弱光芒看清洞口之人。
“我是何人?哼,負心漢,小女子前不久才送飯給你吃呢,小色鬼這麼快就忘記啦?”
說著,那人影聲音微變,嫵媚之極道:“公子,家父讓小女子送來些飯菜,好生侍候公子。”
白澤心中驟然閃過一道光芒,神色微凝滯,瞳孔稍放大,驚詫出聲:“是你!”
“可不就是小女子,怎麼樣小色鬼,那飯菜可好吃?蜈蚣、蠍子、蜘蛛外加一些山間野味,做得比那酒樓仙閣的菜肴好多了。”人影一扭柳腰側著身子說道。
那影子修長凹凸有致,俏臉曲線優美,下巴似刀削極為精致,黛眉修長而微翹,呈現幾分嫵媚之態。
看不清那人影所穿衣物,但見這側身半影,白澤心中不由升起一句讚美之詞“好一個精致女子”。他微有些失神,可突然一道念想升起,他神色驟然一變,退去幾丈,目光微移開,喝斥道:“妖女,是你殺了了這些人?”
說著,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幾塊頭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心肝拿來,少廢話。”人影反喝一聲,音落驟然出手。
見一隻尖利的爪子直刺而來,白澤臉青黃變幻,朝側驚掠而起,輕舞訣默念玄力湧動,眨眼間飄出幾丈。
驀然回首一望,見那影從似風襲來,在地麵劃出一道水痕,白澤再想逃為時已晚,那隻尖利年爪子已掐住他的脖頸,一時呼吸有些困難。
下一刻,就感覺到脖頸微微作痛,他怒目盯著那影子,喝斥道:“妖女你不得好死,天道有門你不歸,卻在些做惡,便被黑雲遮了半邊天際,生不如死。”
頓時,那爪子的力道突然一停,人影驚詫出聲:“你說什麼?”說話間,另一隻手已直指白澤的胸口,尖利的指甲似利劍一般,刺得白澤陣陣劇痛。
就在這時,蒼老的聲音傳來“這小子對老夫有點用,你暫時不用殺他。”
聲音明顯是從一角傳來,白澤掙紮著扭動頭顱,依稀可見兩道似刀的眼光,陰森而老辣。
他臉色通紅,胸口脖頸劇痛不已,卻也顧不得,掙紮嘶啞道:“前輩救命。”
“小色鬼你叫魂呢?”女子喝斥道,忽轉頭盯著角落那兩道淩厲的目光,狐疑道:“老不死,你搞什麼鬼, 我若不殺他,你能醫治我?”
“哼,一隻沒成長的狐妖也敢和老夫討價還價。”角落裏,蒼老的喝斥聲傳出,伴隨著一陣陰風,陰寒怪風一吹,那女子身形掙紮兩下,突然棄了白澤,驟然掠到洞口。
“老不死,為何不殺他?竹園鎮已有防備,再要捉一兩名像這樣有點靈性的人,可就難了。”
“老夫做事不用你教,滾出去,再說話你那傷老夫不治,再拍上你一掌,讓你解脫。”
“哼,好你個老不死,我……”女子似氣不過,嗔怨怒喝了一句,眨眼間消失在洞口。
白澤心知女子是老虎,那這老人就是久不出世的凶獸,同樣危險,後者更甚,在這種情況下,他斷不會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