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語氣裏充滿著無奈。
我隻能安慰著她說男孩子都貪玩,等再大幾歲就好了,她也別太操心了。
掛上電話之後,我立馬給劉奔打電話。
虧他之前還在我麵前誇下海口,還說什麼三天之內把我弟弟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可是現在都十多天過去了,劉奔這邊卻根本毫無音訊。
等電話接通之後,我問劉奔這件事情查的怎麼樣。
劉奔低聲的說我弟的事情沒有怎麼簡單,裏麵還牽扯著一些其他事兒,指不定我弟還得坐牢。
我聽得隻覺得可笑,查不出來事情就在這裏胡說八道嗎?
林楓就是一個普通的備考生,怎麼就還能跟犯罪扯上關係了。
這樣的汙蔑實在讓我很不舒服。
我冷聲說:“劉先生,這件事情你要是不能做,可以直說,不必說這些荒謬的話。”
“林小姐,我說的是真的,你去我事務所辦公室的的櫃子裏找……啊。”
劉奔猛地厲聲喊叫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很痛苦。
我被嚇了一跳,急忙問他是怎麼了。
但是此刻並沒有人回答我。
我隻聽得到電話那邊陣陣棍棒的敲擊聲,傳來陣陣皮肉敲擊的鈍響,沉悶而滲人。
片刻之後,我的手機被掛斷了。
我再回撥過去電話,可是隻能聽到手電那邊傳來陣陣的忙音,電話再也打不通。
我不由覺得有些緊張,眼下劉奔看起來好像是出事了。
我該不會是他最後的一個聯係人吧。
我想了想,還是出門去了劉奔的事務所說明這件事情,順便去警察局報了個案。
萬一劉奔真的有什麼危險,我這樣做也算是仁至義盡。
隻是劉奔為什麼會被人害呢,該不會跟調查林楓的事情有關吧。
我這樣想著,又安慰自己不太可能,林楓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調查他能有什麼風險。
話是怎麼說,可不知怎的,我心裏總是有幾分不安。
我正坐上沙發上胡思亂想著,轉頭間卻看到許嘉陽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竟然連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有注意到。
許嘉陽疑惑的問我:“你在想什麼,出什麼事兒了嗎?”
我瞥了他一眼,沒回答,隻是說現在做飯也來不及了,幹脆吃點兒麵條湊合一下就行。
我說完就站起身來,但是手卻被許嘉陽拉住。
許嘉陽盯著我,目光裏帶著絲壓迫,他一字一句的又問了我一遍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站在原地依舊沒說話,目光也沒看他。
許嘉陽拉在我坐在沙發上,開始放柔了語氣。
他說我應該把苦惱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這樣方便他幫我查詢。
許嘉陽還說他在外麵混了這麼多年,人脈廣,路子多。
他要是插手的話,總比我這樣幹坐在這裏著急要好一些。
我看著許嘉陽的此刻麵容誠摯,像是真心的想要幫忙的樣子,想著他這樣說話也對。
我眼下心神不寧,是應該有個拿主意的人在我身邊指點下我,我當即便將剛電話裏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許嘉陽說就算我委托的偵探出事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劉奔做這個行業,得罪的人顯然多不勝數,我實在沒有必要往身上攬事。
我不放心的說:“可是劉奔跟我說林楓做的事情特別嚴重,我原本也不當一回事,可是他卻猛地像是出了意外,我就怕這事情跟林楓有關係。”
許嘉陽說我就是關心則亂,林楓一個十八歲的學生,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安慰我說:“林然,你那弟弟就是貪玩了些,不會是非不分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別胡思亂想。”
話是這麼說,可我就是擔心啊。
畢竟我就這麼一個弟弟,而且我媽還說他最近總是夜不歸宿,想起報紙上說的那些不良少年犯罪的事情,我就害怕林楓也這樣。
許嘉陽看了一眼我,便開始掏出手機電話。
我聽到電話那端傳來我媽的聲音,忍不住的湊近去聽。
許嘉陽先是問候了一下我媽,隨即又不留痕跡的打聽林楓現在人在哪裏。
我媽說林楓現在這個點還在學校。
許嘉陽應了一聲,隨口又將話題拉到別的地方去,閑扯了兩句又掛斷了電話。
我已經坐不住了,說想去學校裏找林楓。
許嘉陽點點頭,就拉著我出門開車去林楓的學校。
車子在路過一條街尾的時候,許嘉陽將車靠邊停下,轉身就走了下去。
我不解的盯著他的背影,坐在車裏等了一會兒,卻還不見他過來。
我心裏有點兒急,準備下車去找他的時候,車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拉開。
許嘉陽將手中的長條麵包遞給我,說了一句讓我吃著墊下肚子。
他說完後便坐直身體繼續目視著前方繼續開車。
我拿著手中的麵包,心裏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蔓延著,我忍不住側頭去看許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