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密不外傳,正是戚小飛和王健康心中巴不得的事。這件事捂的越掩實,捂的時間越久,對他們越有利。他們希望魏老板永遠都不知道這張畫是真是假,直到他死都不知道才好呢。
戚小飛在中間走,王健康和小李一邊一個緊緊貼著他,像兩個忠實的保鏢似的,隻是這兩個“保鏢”的眼睛都死死盯著戚小飛鼓囊囊的腰包。
“把錢分了吧。”王健康拉著戚小飛停下了腳步。
“等把三萬塊錢給了高老板之後,剩下的我們再分也不遲,況且老賈現在不在這兒,我們三個人做的生意,兩個人就把錢分了,這不太好吧?”
“一人為私,兩人為公。”王健康說,“咱們分過後跟老賈說一聲就成,他應該沒有什麼意見的。”
戚小飛搖搖頭說:“不行!”
“把錢裝在你一個人身上,我總是不放心。”王健康說,“要不一人裝一半,你兩萬我兩萬。”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這麼多錢拿出來,你也不怕人搶啊!”
“找個沒人的地方分唄。”王健康笑著說。
“還是等到了高老板的收購站再說吧。”戚小飛說,“你這樣跟著我,我想跑也跑不了啊!”
王健康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然後緊緊跟定戚小飛。
“要不你把高老板的三萬塊錢先給我吧,等會我交給高老板!”小李拉著戚小飛的胳膊,試探著問道。
“想什麼呢?想拿錢跑路吧?”戚小飛和王健康同時向他瞪大了眼睛說,“不行!”
小李耷拉著腦袋,嘴裏嘟囔了一句國罵。
三個人叫了輛出租車,徑直開到了高老板的收購站門口。
小李下車開門,然後看著戚小飛和王健康走了進去,才把大門重新關上。
“怎麼去了這麼久?”老賈氣呼呼地上前問道。
“到‘小辮李’的畫廊,鐵將軍把門,人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們就在門前等了好長時間!”戚小飛說。
“終於把‘小辮李’等來了?”老賈說,“我說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呢!”
“沒有,我們沒有把‘小辮李’等來。”戚小飛不耐煩地說,“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一邊老實呆著去!”
“合夥的生意,我就不能問問了?”老賈咆哮起來,“去了這麼長的時間,我能不擔心嗎?你們倆如果拿著錢跑了,我怎麼辦?”
“能問,能問。”戚小飛說,“我們的事等會兒再說!”
“還喝酒了!”老賈聞到了戚小飛身上的酒氣,頓時更加氣憤起來,“我被押在這兒,你們還有閑心跑出去喝酒?想喝酒也應該回來喊上我吧?有沒有用公款喝酒?”
“是別人請的客。喝酒是為了談生意。”戚小飛說,“喝著酒就把生意談好了。”
“談好了?”老賈問,“那賣了多少錢?”
戚小飛把視線轉向高老板,從腰包了拿出一摞錢,數了一萬塊錢出來,把剩下的都遞給了高老板。
“高老板,這是買畫的錢,你數數。”戚小飛把剩下的一萬塊錢又揣回腰包裏。
王健康一把抓住戚小飛的手說:“把我的錢分給我!”
“戚小飛,一共賣了多少錢?”老賈急急地問。
“一共賣了四萬。”戚小飛說,“除去給高老板的本錢,我們隻剩下一萬。”
“怎麼就賣了這麼點?”老賈不相信地問。
“你就知足吧,”戚小飛說,“這半天的功夫就給你賺了好幾千塊錢,還抱怨什麼?”
“真的就賣了這點錢?”老賈把眼光投向王健康,問道。
“能賣這點就不錯了!”王健康說,“要不是我頭腦靈活,這點錢都賣不到!”
戚小飛把王健康的那份錢分給了他,旁邊的老賈也拉著戚小飛要求分錢。
“我們倆的錢等回去關上門再分也不遲。”戚小飛說,“錢在我身上,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不行,我就要現在分!”老賈說,“等會你跑去賭場,我上哪兒去尋你?”
“我早已經戒賭了,你不知道?”
“你哪是戒賭了?”老賈說,“你是沒錢去賭了,有了錢肯定還要去賭!你這個人我還不清楚,兜裏有了錢不賭,心裏就堵得慌!”
被老賈糾纏不過,戚小飛才不情願地把老賈的那份分給了他。看著剛從還鼓囊囊的腰包癟下去了很多,戚小飛感覺到有些失落。
再按按腰包裏的幾千塊錢,他又心情愉悅起來,“什麼時候也沒有今天有錢過啊!”
等戚小飛他們三人都走了之後,高老板把小李叫到跟前,問:“那張畫他們真的隻賣了四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