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來到裂刑,其實並不容易,主要是他曾經與清波有過那麼一段舊事,結局並不美好,清波恨極了他,甚至在結嬰時,把身形塑成了孩童模樣,永不再碰情之一字。
這本是陳年舊事,紀南早已淡懷,但清波卻還記得,對於一個女子而言,這種刻骨的傷,是能銘記一輩子的!
清波是裂刑之主,就算紀南有進入裂刑的許可,他還是遭到了阻攔,沒辦法,他隻能硬闖。
同門不得相殘,清波也隻能盡量阻攔,不敢出盡全力,這一攻一守間,用力並不對等,還是被紀南突破了防線,跑到了關押長生的地方。
“紀南!”清波怒聲喝道。
紀南歎了口氣,回身,道:“清波,我知你還記恨我當年——”
“誰會記恨你這個風流之人!”紀南的話還未說完,清波便驚叫著出聲。
“好,既然你不記恨,那就打開這陣法。”紀南指著寫有長生名字的那間密閉室,“我要見我徒弟。”
“不行。”清波突然冷靜了下來,她看著紀南,“長生身份特殊,就算你有許可,我也不能隨意放行。”
“那你想如何?”紀南擺出談判的架勢。
這下清波反而沉默了下來,良久,才開口問道:“我需要一個解釋……當年你為何要與我分開?此事已成我心中結,不解決我無法再前行。”
紀南看著她七八歲的模樣,重重的歎了口氣,把頭轉向一邊,看著裂刑裏幽暗的燈光,“隻是……沒有激情罷了。”
什麼?“激情?”清波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冷笑一聲,“你還在敷衍我!”
“不,我並未敷衍你。”紀南認真的看著她,“男女之情,本就是如此。初遇時總是美好的,但在衝動過後,剩下感覺會在日複一日中消磨殆盡,而你總是不信任我,我也不願與你爭吵,與其最後鬧得兩敗俱傷,不如分開。更何況……清波你覺得你真的是愛我的嗎?而不是心中的不甘心在作祟?”
清波聽完紀南的解釋之後,會麼都沒說,隻是蹲下身,看著這滿地的血漿沉默了很久。“激情?所以……你總是遊離在女人與美酒之間,不肯停下?”
紀南沒有回答,似是默認。
清波抹掉眼淚,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紀南,你根本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可憐,可憐至極!可憐蟲!給你,你隻有一刻鍾!”
紀南接過了清波的扔來的鑰匙,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聲道了句:“多謝。”
把鑰匙套在陣法之上,密閉的空間瞬間打開,光線透了進去,打在地上,長生正立在房間中央,手中捏著一隻鈴鐺,驚訝的看著他,“師傅……”
“長生。”
“師傅,你怎麼來了?”見到親人,長生忍不住笑了笑。
“擔心你,來看看你。”紀南走進了密閉室,感應到長生的修為,疑惑的看著她,“你的修為?”
剛一直在吸收仙氣,長生的修為從金丹期跳到了元嬰,這突然被紀南問起,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她的心髒被人給換了,現在隻能使用仙氣吧,這期間肯定要扯到鬼畜,到時還要解釋鬼畜的存在,定會惹得師傅擔心。
“哦,是這樣,徒弟的修為隻是暫時下降,很快就能恢複的,師傅你不必擔心。”
真是這樣?怎會跟掉下了境界一般無二?
紀南並不太相信長生的說詞,但是時間緊迫,既然長生無事,他隻能忽略此事,撿著重要的說,“方才在執判殿,長老閣的人顧忌一休,並未向你發難,但你修為大降,定會有人對你出手,二次審判就定在三日之後,這三日,你要小心防範。”
他本是為長生帶來了幾件護身的法寶,但目前看來,長生修為很快就能重回到化神,已是不必再拿出來了。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長生點頭。
她爺爺專管長歌財政,他的死亡影響太大,別的不說,光是他遺留的清靜山,就足以令人大為心動,再加上三昆叛變,時辰宮宮主這個職位也空了出來。這幾個月來,眾長老忌憚著長生這位化神,不敢出手,但如今見長生修為大降,長老們的心思又蠢蠢欲動起來。
這群人對她出手並不算意外,政客不都這樣嘛,利益至上。
紀南看著長生,滿是擔憂,猶豫著還是問了出來,“一休尊者對你……”
今天在執判殿中,一休對長生的感情,顯露得太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出兩人之間有貓膩。
“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長生覺得這個解釋很蒼白人,但這的確是事實,隻是在一休的扮演下,就像她也掉入了其中一樣。
紀南看著她,沒有多說什麼,選擇相信了徒弟的這個解釋。
“他曾經找過我。”
“一休找師傅……做什麼?”長生有種不好的預感。
“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