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暉激動地眼睛都有點發紅,不僅讓吳奕文吃驚,秦樹森也覺得意外。秦樹森看得出來,徐暉是認真地,他非常想要買下。
吳奕文緩緩吐口氣,他鎮定地說:“對不起,這吊墜我不賣。”
徐暉一瞬間攥緊那瓶子,甚至發出“咯吱”的聲音,秦樹森都覺得那麼大的力氣會捏碎那看起來就很脆弱的小瓶。
徐暉定了定神,仔細的觀察吳奕文的表情,他嚐試的出了一個價格:“一百萬可以嗎?我真的很想要它。”
一百萬這個價格讓秦樹森非常意外,那不過是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特別的玻璃瓶。裏邊是街邊攤上隨處可見的卡通動物,怎麼就能價值一百萬?!
吳奕文也被這個價格嚇到,隨後想想這個瓶子的真實身份,一百萬的身價也好像不算什麼。
吳奕文的語氣堅決了些:“徐副局長,我真的不賣。這個吊墜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不是因為相信你們的身份,我是不會讓它從我身上離開的。”
吳奕文在“重要”和“身份”上刻意咬了重音。
他內心是懸著的,畢竟他自己是個平頭百姓,而對方是個職權部門的高官。真要用出手段,吳奕文根本就抗拒不了。隻能指望對方還顧及著身份,不作出那種用權勢逼迫的事。
這種隻能指望別人自覺的感覺,對吳奕文來說簡直糟透了。
幸虧徐暉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官僚。
被吳奕文這麼充滿暗示明示的一說,他像是清醒過來一樣,帶著一圈紅的眼中閃過恍然,終於記起自己是以公家的身份上門,而不是私下裏以個人身份拜訪。
徐暉心中閃過一絲懊惱,他也是被希望衝昏了頭腦,才會徹底失了方寸。
“抱歉,我是失態了。”徐暉依依不舍的把瓶子還給吳奕文。
吳奕文暗自鬆了口氣。他接過吊墜,二話不說得掛回了自己的脖子上,塞進了外套裏邊藏起來。
他那動作,就像是怕徐暉控製不住情緒上來搶一樣。被這麼防範,盡管不是主要對象,卻和徐暉是一夥的秦樹森,在旁邊看得覺得尷尬恐懼症都要犯了。
徐暉視線裏失去了瓶子的蹤跡,人卻恢複了正常,他頗有風度的向吳奕文頷首再次致歉。
“希望你不會因為我個人的行為對快反部門存下偏見。剛才隻是我個人的意願,跟其他任何人和組織都沒有關係。”徐暉頓了頓,語氣更加的誠懇,“我是真的希望你這樣有潛力的生力軍加入我們,為維護社會穩定貢獻自己的力量。”
吳奕文的熱血跟被澆熄了一樣,遠沒有剛才的感動。隻是充滿敷衍的嗯了一聲:“我會考慮的。”
徐暉暗歎一聲,當然聽得出來吳奕文的言不由衷。
他和秦樹森告辭出來,開上c城配給的車向著火車站趕去。他們的行程是很忙的,連休息都顧不上就要往下一個人選的所在城市趕去。
一路上,車內都很沉默。徐暉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秦樹森一邊開車一邊偷窺他的表情。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徐暉突然說。
秦樹森尷尬的嘿嘿了一聲,才開口問:“不是,領導。我就是有點好奇,那個小瓶子真的那麼值錢?”
對剛才徐暉想要購買不成反被拒絕的事情,秦樹森沒有資格去評判什麼。
就隻是好奇那個瓶子到底是什麼來曆。能讓徐暉這個非常重視工作的人,在公務期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直接開口辦起了私事。那個瓶子一定很特別。
“它不是值錢不值錢的問題。對有的人來說它也許一文不值,而對需要它的人來說,它就是無價之寶。”徐暉仰著頭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疲憊地說。
一百萬的價格還算是少,如果吳奕文肯割愛,就算是一千萬,一個億,徐暉也會想方設法的湊到。
隻可惜,看樣子吳奕文是知道那個瓶子不是凡物,想要向知道它價值的人求購它,困難重重。
隻能另外想辦法了。徐暉睜開眼,目光當中閃過一抹沉思。
晚上,褚先趕在飯點回到了吳奕文家。
“今天有人想要向我購買淨天瓶。”坐在飯桌上,吳奕文把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輕描淡寫地把徐暉的招攬一筆帶過,隻是著重說了說他看到淨天瓶的種種反應。
他並不知道褚先在他跟前披著馬甲佯裝凡人,隻以為褚先是個大隱隱於市的強大天師。
他也沒覺得褚先天下無敵。既然褚先能追蹤到淨天瓶的下落,從而找到他。那麼別人看一眼認出它,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個消息讓褚先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很凝重:“你說他是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