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成天生是個彎的。
他以前之所以放著好好的職場精英不當,也是因為性向原因在那種環境當中感覺壓抑。當然,也不排除老是被家人逼婚開始神經衰弱的影響。
後來他跟家裏邊出櫃,然後辭職下海。一開始家裏邊的人還很不諒解,直到他承包的遠洋船掙了大錢,給家裏邊的人買了新房子,家人才放棄再管他。
遇到吳奕文這個神奇的修行者,大概是邵正成這不幸的海難遭遇裏唯一的亮點。
他對對方很有好感,吳奕文身上的神秘感又深深的吸引著他。
隻不過對方是不是個彎的,讓邵正成看不出來。
因為武力值的巨大差異,邵正成不敢在探明出吳奕文的好惡之前明確的表露出追求的意向。
隻可惜,他若有似無、幾次三番的試探,吳奕文都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異常的地方。
如此一來,邵正成也隻能不甘的死心。
掰彎直男本來就不容易,更別說他總覺得自己跟吳奕文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邵正成腦袋裏轉過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手上的動作卻不慢,飛快的擦掉身上的水珠之後,拿起一邊的衣服穿上。
邵正成的身材比起吳奕文要高大,同時他的肌肉層也要比對方厚實。
吳奕文的t恤穿在他的身上,撐得緊繃繃的,顯得他很強壯。
吳奕文抱著胳膊,站在帳篷門口。他看著外邊,明明是下午三點多鍾,外邊卻黑暗的像是太陽下了山。
邵正成穿好衣服,也站了過來。他用有些擔心的口氣說:“雨來得太快了。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不巧的處在熱帶風暴邊緣當中。”
邵正成的語氣太凝重了,吳奕文扭頭看向他:“熱帶風暴?很厲害嗎?”
邵正成點了點頭:“熱帶風暴屬於烈風,破壞力很強。氣旋過境,一片狼藉。最中心風力足足有8、9級的大風。我們這個小帳篷,根本就抵擋不住!”
吳奕文聞言,頓時也覺得情況嚴重了。
“你能肯定是熱帶風暴嗎?”他肅容的問。
邵正成遲疑了一下,才說:“我不太確定,看樣子像。不過……要看一會兒的風力變化了。要是風力變強,就要趁著風力沒有達到最強,趕緊到山上的木屋去避難。”
“唔。”吳奕文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總覺得褚先能夠就那麼放心的走,把他留在這個沙灘上,應該會考慮過遭遇這樣的情景。
他有自信,褚先是不可能讓他出事的,隻是因為保護淨天瓶的主人這樣的原因。
一開始他這樣周全,隻是讓吳奕文感覺到壓力,心裏邊很沉重。可是現在,吳奕文卻開始感覺到一絲暖意。
他不確定,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卻沒辦法製止。自我欺騙沒有意義,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意。
風雨漸大,強風刮得帳篷邊緣呼呼作響,讓人感覺到很不安。
雨勢還是那麼大,就好像天空上有一個水閘,正在傾瀉巨大的水流。
吳奕文縮了縮脖子:“這天氣太可怕了,感覺跟世界末日似得。”
邵正成笑了:“這才算哪兒。你是沒看見我之前遭遇的強台風,那才叫一個恐怖。掉進海水裏,仰著腦袋往上看,根本就看不到巨浪的頂。那雨大的,就跟有人拿著高壓水槍往你臉上噴一樣,壓根就讓人睜不開眼。”
吳奕文說:“你們這些海員也挺不容易的。”
邵正成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點了點頭,沉重地說:“每次出海,都有可能一去不回。海上討生活,那都是提著腦袋在幹活。”
帳篷裏邊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大概觸及到了邵正成的傷心處,吳奕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隻好扭頭,看著坐在五鬥櫃上的人偶金童。
他走過去,摸了摸金童的身上:“你淋濕了沒有?”
因為有邵正成這個外人在,大多數情況下,除非必要金童不願意多說話。
不過這會兒吳大人悉心關懷,金童趕忙回話:“回稟吳大人,小妖很好。多虧吳大人及時護著,並沒有沾染到多少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