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這麼假設的話,”他偏著頭,迎著簡寧一臉頑皮的模樣,認真地問道:“假如將來沒人要你的話,你會不會考慮一個有點悶、不會花言巧語、做事喜歡一板一眼的大叔?”
“這種大叔會有人喜歡麼?”
蘇景煜:“……”
“不過,”簡寧笑開道:“隻要我喜歡就好。”
蘇景煜拿她沒辦法,輕輕地將腦袋在她的腦袋上一碰:“帶你回家了。”
“回家嘍!”
……
瘦臉男和小眼男雙雙被拘,盤問下招出他們的老大,從而咬出劉國勝。
而劉國勝已在他對簡寧下手的當天晚上被捕,隨著中央調查組全方位的深度調查,公安、檢察院雙管齊下,順藤摸瓜,在劉國勝被捕的第十日,九年前巨大貪腐案的最大禍首梁宏,正式浮出水麵。
好比一件毛衣,一旦塌了一條線頭,千絲萬縷都有可能暴露眼前,梁宏在南城貪汙受賄,並且和劉國勝一起涉及多起人命案件。
但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梁宏欺上瞞下成功脫罪,到了青市後故計重施,而且變本加厲……
“先生,那個大貪官終於要被送上審判席了,您功不可沒啊,”張姨為蘇景煜遞上一杯溫茶,樂得笑開了花:“隻這件案子沉了那麼久,多虧先生您沒有放棄。”
“嗯。”蘇景煜見張姨興致不錯,不好掃她興。
看了看坐在對麵戴著眼鏡,翻著報紙的簡寧。
這丫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看報紙的習慣,投手投足間透著老成,儼然是一枚沉穩的小老太婆。
案子快要落了,他卻開心不起來。
事隔九年,當中耗了多少人力財力,沒人算得清,而且案件一落,裏麵的懸念也都一一顯現了出來。
抿口茶,蘇景煜試探性地問簡寧:“梁宏的案子破了,你怎麼沒問我簡威的消息?”
“這麼多年了,我早當他死了。”她忘不了簡威對媽媽還有這個家造成的傷害,哪怕簡威真死了,對她的意義可能隻是晚上少吃兩口米飯罷了。
她找不到理由,去心疼那個男人。
蘇景煜苦笑:“你不用‘當’他死了,因為他確實死了。”
她那隻放在報紙上的手忽然一握,報紙被她的力量按到皺起,嘩嘩作聲。
半晌她才紅著眼眶,淡淡地說了一聲:“知道了。”
對於爸爸的死訊,她隻有簡單的三個字“知道了”。
後來簡寧才知道,簡威在九年前偷渡出海,途中不幸遇到大風浪,他連屍骨都沒有落下。
雖然事隔九年,雖然得到的是一個死訊,好歹算給簡威這個人的人生一次幹脆的終結。
得知消息的當晚,簡寧蒙著被子一個人哭了很久。
她看起來大咧咧,其實心理十分脆弱,常常會被喚醒記憶裏恐懼的那一麵。
簡威死了。
到底是個爸爸呀。
*
“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如果你能拿到年度總冠軍,我就把這隻保險櫃打開給你看?”
楚芸站在定製的粉色保險櫃前,解開指紋鎖和密碼。
“如果你非要這麼假設的話,”他偏著頭,迎著簡寧一臉頑皮的模樣,認真地問道:“假如將來沒人要你的話,你會不會考慮一個有點悶、不會花言巧語、做事喜歡一板一眼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