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姐姐熱火朝天說著生娃娃的事情,蕭元燦其實不感興趣,但是也忍耐著聽她們說的話,張曉瑛發現了他百無聊賴的樣子,笑了一下,去門外喊人送幾張厚實一些的紙張進來。
蕭元錦姐弟倆都以為她要畫圖紙,但是紙張送到後張曉瑛對蕭元燦說道:“元燦,我給你做個好玩的玩具。”
她這些日子做了不少紙飛機給妞妞蛋子還有奚三娘的三個孩子玩,而且她疊的紙飛機還帶著回旋功能,沒有風的情況下飛出去還會自動回到放飛的地點,別說小朋友們了,連護衛們都玩的很高興。
張曉瑛疊好了紙飛機就拿到樓梯口放飛,紙飛機轉了一圈回來了,蕭元錦和蕭元燦目瞪口呆。
“好玩嗎?”張曉瑛笑微微問蕭元燦,順便把紙飛機遞給他。
蕭元燦的眼睛雖然一直看著紙飛機,卻搖頭不拿。
“不要嗎?”張曉瑛不解地問道。
“此乃奇技*巧。”蕭元燦的小臉一本正經。
呃………
張曉瑛一時語噎。
“奇技*巧”這四個字在華夏源遠流長,最初是為了批判商紂王置祖宗基業於不顧,沉溺於玩樂取巧,《禮記》也主張限製“奇器”、“奇技”之類對社會生產和生活毫無用處的技術產品。
這是因為在中國古代傳統技術的評價體係中,“經世”標準最為主要的是,技術要有利於促進社會的進步與發展,否則就是華而不實的玩物,還會帶壞帝王將相走上歪路,從而開始了對技術的偏見和對工巧持警惕和反對的態度,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技術進步。
好在“奇技*巧”的不入流地位在開放包容的唐宋迎來轉機,特別是宋朝,政府不光沒有像以往的統治者那樣視工巧之便為“奇技*巧”加以禁絕,相反還製定了對出色的科技發明的獎勵製度,工匠們就有了研製技術與工具的動力,而且在科技領域有突出才能的人通常會被列入“奇才異行”名錄,可以直接選拔進政府機構。
而且宋朝政府的理念相當先進,深諳“要從娃娃抓起”之道,有意識培養科技人才,中央設立了專科學校,包括醫學院、算學(數學)院、天文曆法學校、武學院等,都隸屬於國子監。
還開辟了對優秀學生的獎學金製度,如醫學院學生根據成績的上等、中等、下等分別給十五到五貫錢。這讓投身於“奇技*巧”行列的人們得到了切實利益,自然鼓動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科學技術的行列。
宋代的書院設有專門的科學課程,書院教育集大成者朱熹就主張農業技術、醫學、百工之類的自然科學知識也都“確有道理在”,並認為自然科學和成聖成賢、經邦治國的知識都是正道,這就洗脫了科學技術“奇技*巧”的罪名。
而我國科技的衰落主要是從清開始的,當時滿清統治者對思想的全方麵禁錮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科學技術也在其中之列,清廷對科技探索采取了十分嚴厲的壓製態度。
著名的“李約瑟難題”就是對這一時期的提問
——為何在公元前一世紀到公元十六世紀之間,古代中國人在科學和技術方麵的發達程度遠遠超過同時期的歐洲,但是近代科學卻沒有產生在中國,而是在十七世紀的西方,特別是文藝複興之後的歐洲?